主要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
大皇子一声没吭。
梁二郎只得拱手道别,大步离去。
梁二郎走后,大皇子并未拆开信,而是将信扔到了地下,自己闭上眼。
小郑公公悄步上前,将信捡起,轻轻放在大皇子的枕边。
也不知大皇子有没有睡着,总之,大皇子一直闭着眼,直至天黑。两位太医再次来请脉换药。
每次换药,都会碰触伤处,犹如酷刑。
大皇子额上冷汗如注,因剧烈的痛楚脸孔狰狞扭曲。
药换完了,大皇子也像去了半条命,大口地呼吸,忍着没有呼痛。
小郑公公端了一碗温热的粥来,大皇子根本没有胃口:“我不吃!拿出去!”
小郑公公将碗放在一旁,将地上的信捡起来,放在大皇子手边,低声提醒:“大皇子殿下,太子殿下的信还没拆没看。”
“一个奴才,也敢教训主子了!”大皇子霍然睁眼,眼中燃着蹭蹭怒焰:“滚出去!”
小郑公公被骂得落荒而逃。
大皇子越想越愤怒,将信封拿起来,用力撕成两半还不解气,交叠起来,再撕一回,最终撕成了碎片,飘了一地。
……
另一处高大宽敞的军帐里,众武将齐聚,永嘉帝沉声和众武将商议接下来的战事。
梁大郎梁二郎守在军帐外。
楚地天气湿热,便是到了冬天,也不算冷。
兄弟两个都是又高又壮的个头,并肩站在一起,便如两座铁塔一般。
“听闻太子殿下送信来了。”梁大郎没有转头,压得极低的声音传入梁二郎耳中。
梁二郎一听便知道大哥要问什么,喟然轻叹:“是。不过,大殿下似乎并不领情。我劝大殿下看了信写回信给太子殿下,借此修好。大殿下根本听不进去,当时就撵我回来了。”
梁大郎沉默片刻,吐出几个字:“大殿下心胸太窄了。”
是啊!
都这时候了,还死撑着颜面和太子较劲。不但是心胸狭窄,而且是看不清形势。
有这样一个妹夫,真是够受的。
“罢了,我们也尽心了。”梁二郎小声嘀咕:“父亲说的没错。我们兄弟一心为皇上当差,皇子们之间的事,和我们无关。”
梁大郎略一点头。
大皇子要作死是他的事,梁家可不能跟着掺和。
往日兄弟两个动过一点点心思。如今,那一点心思早就烟消云散。
梁家是忠臣,是天子家奴。他们现在为皇上尽忠,将来太子继位了,他们再向太子效忠。这是梁家要走的路,最安全也最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