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着、睥睨着柳志信这一出表现,双喜冷笑一声,仍是冷言冷语:“你们这群做官的,别的本事没有,推责任踢皮球那是个顶个的好手,依咱家看,还穿什么飞禽走兽,束什么衣冠顶戴,都去参加国家队踢球多好啊。”
说罢了,话锋又一转,道:“罢了,咱家不想跟你计较,上完坟祭拜罢父母,咱家就得紧着时间去西安伺候皇爷,不想跟你们在这里纠缠。”
一句话,顿时让柳志信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请公公放心,此事下官一定尽快上禀藩台,妥善处理。”
这句妥善处理,便是认头了这十个亿的迁坟补偿。
天价又如何,不合理又如何。
比起湖广官场上下几十顶官帽子,挤一挤十个亿总是拿的出来。
“嗯,你退下吧,把我那几个叔伯兄弟叫过来。”
柳志信总算是踏实了下来,一迭声的谢恩后告退,不多时,这车辂上又登了几个中年男子,个个衣着光鲜,挺胸凸肚。
一上得车来,都规规矩矩的向双喜问好,或喊兄长或亲昵的叫声宣弟。
面对了自家兄弟,双喜总算改躺为坐,亲昵的招呼几人落座。
寒暄一阵后才开口问道几人近况如何。
“托您的福,总算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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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谦逊,简要的说了一下近况。
原来,这几人眼下都是勋阳乃至湖广地界有头有脸的商人了。
或做承包工程的开发商,或是搞盐粮漕运,最厉害的,更是开了大小十几个厂。
“堂哥的买卖做的挺好。”双喜看向其中一人,笑眯眯说道:“听说,连汉阳的锻钢厂都有了股份。”
孙路嘿嘿一笑:“一点点,一点点。”
“撤出来吧。”
一句话,让孙路愕然。
为了入这汉阳锻钢厂的股,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前期都不知道砸进了多少银子来疏通门路找关系,这还是靠着跟双喜的亲戚关系,才挤破头占了一点。
现在双喜竟然让他撤出来?
从心里来说,孙路当然不愿意,但他没敢问,纠结了半天叹口气诶了一声。
“还有,眼下江南地界打击工会,湖广亦如此,听说你们都觉得很高兴。”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孙路应了一句:“这不是好事吗,以前工会还在的时候,哥哥我这些厂子可没少给我添堵,生怕再出现做工时死伤的情况,不然,本来该赔八十万都得赔一两百万。”
“是啊是啊。”
一旁盖楼的开发商兄弟也接了嘴:“就说这工地施工盖楼,出现意外那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天底下赚钱哪有轻松的,死了叫点背。
当兵打仗还得死人呢,抚恤金现在不也才提到一千两吗,折算过来也才一百万。凭什么到咱们这都得一百多甚至两百万。而自打工会没了,少赔不少钱呢。”
等这些个兄弟叽叽喳喳的念叨完,双喜才开口:“工会确实有一些裹众要挟的行为,也确实做出不合理的事情,但是,该怎么赔有法律上明确的具体数额,你们不能比这少,尽量呢能多掏就多掏一点。
还有,如果再有类似的组织出现,别管、别动,装看不见,更别报告官府,记住了吗。”
兄弟几人都不明就里,遇到了装瞎?
“可是工会的存在,会危害我们的利益......”
话都没说完,就对上了双喜冰冷的眼神,耳边,一句话响起。
“如果你连明早的太阳都看不到,明晚上吃什么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