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民生质量,平抑生活物价,不就是我等为官之人的职责所在吗?”
褚知节不觉得这算什么大功劳,即使他也在一力推广多娇机的扩产,却从来没有给内阁上过一道奏本。
只说过一句“福建当地纺布、成衣产量扩产近三十倍。”
内阁当时把这件事给朱允炆说过,朱允炆还当是福建扩产了作坊的数量,增加了纺织的人手,压根没往新工具上面想。
褚知节不喜欢没事给朱允炆这位皇帝送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更不喜欢邀功领赏,可别的省份一看广东这架势,这小心思就算盘开了。
年初王谦荣退,朱高炽接了大学士的班;各部尚书也多有荣退者,一下空出了四个部的缺,虽然多由各部副手左侍郎接了班,只剩下一个国资部,那也好歹是个一部尚书。
努努力,未必不能选拔进中央,毕竟,山西左布政使丁景福现在不就跑到吏部当左侍郎了。
当大家心往一处使的时候,很多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保定府是定窑的大本营,尤其是经历宋元明三代的改朝换代后走向末落,规模产业急剧缩小,但还在勉力支撑,尤其是当北平布政使司开始倾力支持后,一度行将没落的定窑迎来了新春。
“靠着搞瓷器,咱们的竞争力已经比不上江南了,所以咱们要另辟蹊径。”
作为定窑的大师傅,首席匠户,吴老三为了定窑的发展可谓是呕心沥血。
“去年,小五搞了种新瓷,就是那个添加牛羊骨灰烧出来的骨瓷,虽然也算是振了振咱们定窑的声势,重新打响了旗号。
但骨瓷这种,到底是小家小户的买,皇亲贵胄、王公将相看不上,尤其是前些年,江西景德镇搞出了什么所谓的青花瓷,跟其一比较,咱们的骨瓷太没水平了。
所以,咱们得烧出新玩意来。”
“大师傅,您就直说吧,咱们下步搞什么。”
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他就是方才吴老三点名制造出骨瓷的小五,看其岁数,也不过二十上下。
“咱们做这个。”
吴老三打怀里取出一个薄片,色泽有些浑浊。
“这东西,也太难看了吧。”
小五接了过去放手里打量,有些不甚满意:“而且成色太差了,用来做瓷器,岂不是贻笑大方。”
这东西还不如骨瓷呢。
“谁告诉你是用来造瓷器的。”
吴老三呵呵一笑,将这块小薄片拿起对准小五的眼。
“能看到你自己吗?”
小五这次收声,因为在浑浊的薄片中,依稀有张人脸。
“这是,镜子?”
小五拿不定主意了:“如果是镜子的话,这个成像效果还并不算太好,背面覆盖的锡,也影响了反射,失真太严重。”
“所以咱们才要努力啊。”
吴老三感叹了一声:“这也是老夫偶然之间整出来的,我想只要功夫到了家,咱们可以制造出一面完美且无任何失真的镜子。”
窑厂不产窑,改行生产镜子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过吴老三是大师傅,那么多年来负责定窑的生产工作,大家多是他的徒子徒孙,自然没有敢反对的。
“既然没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
吴老三拍拍掌:“咱们这一代定窑人,不能让定窑毁在咱们手里,我现在宣布,小五带的生产组继续骨瓷的生产,这可是咱们将来研发新物件的资金来源。
其他的生产组,停止瓷器的生产,跟着我全力以赴,尽快烧出完美无暇的镜子来。”
“好!”
大家鼓噪响应,现场很是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