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赶到府衙的朱文奎,本还以为于谦这个时间应该在休息,却没想到后者早已起床,这会正埋头于那间豪华的办公屋内攻读大明律呢。
“好家伙,起挺早呀。”
朱文奎晃动手里的一个木制提箱:“快来,本宫给你从宫里带了饭,你算是有口福了,这可是御膳。”
一听是御膳,于谦书也不看了,开心的马上上前接过来。
“谢过殿下了。”
“你就搁这看大明律呢?”
趁着于谦吃饭的当口,朱文奎绕到方才于谦坐的位置探目看了一眼,啧啧称叹:“你也是有够用功的,像这种律法类的书籍,本宫那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不把律法吃透,张麻子这案件不好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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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塞着热腾腾的馒头,于谦还不忘说道:“我昨晚想了一宿,觉得这事也不见得就那么难办,按照那马小宝的状词来看,当日案发的时候,酒肆里的客人可是有不少,张家势力在大,也绝不可能每一个都找到并且买通。
咱们差出两队巡捕沿着那酒肆周遭挨家挨户的走访,一定会有发现,左右无非就是浪费点时间罢了,还是能办好的。
到时候,那张麻子也好,那群作伪证的混账也罢,早晚要接受到法律的制裁。”
俩人正聊得起劲,突听到一阵鼓响,刑房衙门口敲鼓,这是报官呐。
俩人都怔住,还没等差门外的衙役去问,守门的已经跑了过来。
“大人,张东升来了。”
啥玩意?
张麻子来了。
这下朱文奎和于谦更加迷惑起来,怎么着,难不成张麻子迫于心慌,准备主动来自首不成?
念及至此,朱文奎还是很高兴的,要是如此,他不介意法外开恩,宽赦一二。
怎么着也算是他朱文奎履职以来的开门红嘛。
但等朱文奎易完容赶到公堂上的时候,那张东升的来意却让朱文奎怒不可遏。
“草民张东升叩见大人。”
张东升很规矩,没有功名在身的他,见到朱文奎的第一件事就是磕头跪拜,规矩的没有一丁点毛病,让朱文奎更加笃定的认为前者是来自首的,还笑意涔涔的抬手示意张东升起身。
可张东升接下来的话,就让朱文奎面上的微笑彻底僵住。
“大人明查,草民是来诉冤的。”
许是身上的藤条鞭伤的原因,张东升那是真哭啊。
眼泪就跟开闸的洪水一般止不住的留了一脸,朱文奎让他起身他也不起,跪在地上一阵哀嚎。
“草民前些日子在东城酒肆吃饭,席间醉了酒,谁知那酒肆的小二见草民醉酒,上菜的功夫想偷草民的钱财,被同桌的友人发现制止,草民当时本就有了三分醉意,见状自然生气,抓住那小二就要见官。
那小二是知晓草民身份的,被抓住还恐吓草民,说我若胆敢抓他见官,他就反告草民殴打于他,他只是一个小二,而草民是官宦子弟,所有人都会认为必是草民仗势欺人,会偏信那小二的一面之言。
草民深知我与那小二的身份之差,届时必到官府反吃挂落,有心罢了此事,谁知那小二见财起意,要草民给他三十两银子,说他欠了赌债,草民也是有苦难言,为了不给官府添麻烦,心说三十两也不算多,便让他候着,自己寻回府上,带着府里的户房来给他钱财,谁知那小二见来财那般容易,又改口要一百两。
草民当然不愿意被勒索,加之饮酒,更加笃定的要抓他见官。
推搡中,那小二摔坏了板凳,竟抄起一条凳腿砸折了自己一条腿,一路从雅间滚出大厅,说是草民打断的他两条腿,草民冤呐,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