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系就是因为军纪涣散,才出了马大军这么一个狂妄之徒。
为保将来此间之事不再迭出,朕决意好好的整肃一次军队的军纪作风,这事,非卿这个提倡者莫属啊。”
李景隆很是兴奋,连连点头如捣蒜。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草莽之人侥幸立了尺寸之功,就敢妄自尊大,行僭越之举,就是因为军纪散漫所致。
臣有感于此,才上书直言。
非臣与那定南侯不合,实是为国朝根基考虑,陛下慧眼如炬,一下就看透臣之本心,臣荣幸至极。”
倒是拍的一手好马屁。
朱允炆含笑点头,这个姿态更是给了李景隆莫大的鼓励。
“曹国公忧心军务,是五军府的楷模,魏国公不在朝,上下一应事务都赖卿操持了。
朕不通行伍,军纪涣散如何整风,还是想曹国公多多费心。
不过有了马大军这个例子在,朕觉得啊,将来行伍之中,宿夜聚赌、结伴入城逛窑子这种行为那是断然不可再有了。
另外,当兵就好好当兵,不应该还插手地方的政务之事,这就是僭越。
所以各省的都司也要自我约束,不要在出现时逢年假,各百户所的官兵成群结伴回乡时耀武扬威、招摇过市的情况,白白折损了当年抗洪时在百姓眼中留下的光辉形象。
朕能想到的不多,其他的地方,还望曹国公再附充些,尽快完善后,与边疆、各省都司好好传达一番,将来但凡有这些般违反军纪条例的行为,该怎么处罚,也由曹国公拟个章程。”
李景隆顿时傻了眼!
这么一通下来,还是当兵吗?
什么样的人选择当兵,还不是打小野惯了,好勇斗狠,不服管教,穷困潦倒读不起书才当的兵,只有军营才是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平素里训练一天,下了值躲营帐里,哥几个聚在一起赌骰子耍耍钱,每个月放那么一天闲假进城嫖个娼,再不济也能就近的村落踹个寡妇门。
穿着身军爷的甲胄,那些斗大字不识的村民屁也不敢放。
完事后扔一角碎银子,这事也就罢了。
几千年来,当兵的都这样,到了建文朝,很多的毛病已经改了不少。
甚至连抗洪抢险这种事都出了,皇帝咋想的。
“陛下,其他的都好说,这戒赌、戒嫖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李景隆丧着脸,苦苦争取道:“军营本就枯燥苦寒,当兵的操练一天,还要站岗值哨,就这么一些个小乐子,砍掉了,积郁在胸,时间长了可是会营啸的。”
大明又没有电视手机,没有综艺娱乐节目,就连大家耳熟能详的拉练唱歌项目都没有,生活那个单调,可谓乏善可陈。
“朕没有说戒,是限。”
朱允炆强调了一遍:“在军营内不允许聚赌,包括休假时,也不允许成群结队的外出参赌、嫖宿、饮酒。
朕也是男人,也知道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饮酒过量会闹出什么事来。
不说西南涣散之地,连北平、辽东都时常出现醉酒士卒聚众斗殴,致地方出现伤亡的事件来。
在那福建、浙江,竟然还有一群大头兵为了争嫖,把人嫖客打残的行为。
说到底,一是酒精惹祸,二一个,就是脑子里没有军纪、军法。
认为只要打仗勇敢、不怕死、不临阵脱逃,平素里不欺压百姓、不横行乡里,就不属于触动军法。
没错,军法确实需要,但军纪一样必不可少,曹国公以为然否?”
李景隆顿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自己好像被皇帝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