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景森对钱朵朵的承诺,一个月的时间,查出杀害红姐的凶手,将绑架唐宝儿人,以及当年给钱朵朵拍视频的人,一并收拾了。
否则,钱朵朵和两个孩子留在国内,就还会有事端发生。
三年前的钱朵朵,感觉没有唐景森,她都活不下去了。
可是三年后的钱朵朵,却深深地明白,如果爱一个男人,让她这么伤,这么痛,让她失去至亲的人,那她宁愿不爱了。
上飞机前,邓卉已经知晓了国内发生的一切,她也猜到一会儿见到唐景森,可能发生的事。
“这不是邓小姐吗?”王子谦看到邓卉直纳闷。
头等舱客人不太多,上飞机,王子谦就看见邓卉了,只是没有上前打招呼。
因为邓卉一脸烦燥,很是心神不灵,他眯上眼睛小歇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邓卉的表情都快崩溃了。
“邓小姐,好久不见。”王子谦起身,走到了邓卉面前。
邓卉抬起头,看到王子谦,吃了一惊,但是很快镇定下来。
“真巧,在这里见到王先生。”邓卉笑着打招呼,并邀请他坐下来聊天。
“去看球,我是巴西球迷。”王子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邓小姐好像有心事。”
邓卉抚额,苦笑道:“签了一个大的项目很开心,可是现在又开始担心,怕自己做不好,感觉压力很大。”
“正所谓虎父无犬女,邓小姐短短三年,就将邓氏集团发展成现在的样子。还能坐稳总裁的位置,让那一票股东都服你,已经很强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王子谦虽然不欣赏邓卉对爱情的态度,但是对她个人还是十分钦佩的,特别是她做战地女记者的经历。
邓卉笑了起来,“我以为王先生是钱朵朵那一帮的,会怪我不肯放手,阻碍了她的爱情。”
“女人没有错,错的是不肯表态的男人。其实我很好奇,以邓小姐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何非要吊死的唐景森这棵歪脖树上?”王子谦探究的目光看向她。
邓卉想了想,说:“这个故事很长,王先生确定要听吗?”
“听听无妨,旅途漫长,当打发时间了。也许,我听了故事后,会给你一些好的建议。”王子谦好奇邓卉与唐景森的关系,也不过是因为唐景森与钱朵朵有关。
邓卉想了想,说:“故事可能要从六年前讲起,那时我有一个大学校友,名叫许晴玉。成绩优异,性格特别好,我的性格其实一直缺少一种东西,那就是女人味儿。她刚好能跟我互补,因为她欣赏我的独立和自强,我们很快成为朋友。”
“防火防盗防闺蜜,最近好像很流行这样的话。”王子谦大致已经猜到后面的剧情了。
“嗯,我生日宴上,邀请了唐景森。我告诉过她们,我仰慕唐景森很久了,父亲希望我和唐景森订婚。我邀请好姐妹来生日宴,是帮我把关,然后唐景森对许晴玉一见钟情,他们私下悄悄交往。我发现以后,与许晴玉断绝了来往,我不需要这样的朋友。我不想留在国内看他们秀恩爱,就出国了。我和唐景森第一次错过是因为许晴玉,第二次则是因为钱朵朵。”说到这里邓卉自嘲地笑了。
“可是,据我所知,三年前,是邓小姐逃婚。”王子谦调侃道。
“就准他唐景森让我等三年,我让他等三个月就不行吗?结果还真的不行,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另寻新欢,最可笑的是,他的新欢居然跟许晴玉长得一样。我在他身上耗费了六年,如果你问我有多爱他,我只能说,不甘心大于爱吧。”邓卉说出了心里话。
“我前几天听过一首歌,歌词很美,你要听吗?”王子谦突然说道。
“王先生是想唱歌安慰我吗?”邓卉笑着问。
“你怎知,我不是想在你伤口上撒盐。”王子谦笑了,然后开始唱歌。
让邓卉意外的是,王子谦不仅人长得帅,声音好听,唱歌也很动听,他唱的歌旋律很熟悉,似是在哪儿听过,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
“……还需要多久、多长、多伤,你才会听见他没说的话。坚强像谎言一样,不过是一种伪装,他只希望有个机会能被你爱上。还需要多久、多长、多渴望,你才回头想他,贴在他的身旁,微笑像谎言一样,是最起码的假装,眼泪只能躲藏……无论要多久、多长、多受伤,我还是爱着你,每分每秒一样就好像一个傻瓜,对着那空气说话,等着被你爱上。”王子谦唱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了。
而邓卉早已泪流满面,她就像那个傻瓜,一直没有放弃,等着唐景森爱上她。
王子谦递上纸巾,“他值得你这样吗?”
“如果我放手,你可就没机会了。”邓卉苦笑道。
“什么?”王子谦佯装不知。
“你喜欢钱朵朵,你叫她sakura,但我知道她是谁。你喜欢她,我也知道。”邓卉淡淡一笑。
“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不好,我们俩算不算同病相怜。”王子谦叫来空姐,要了两杯红酒。
“为我们两个可怜人,干杯。”邓卉举起酒杯,与王子谦碰杯。
飞机降落在凤城机场,有人来接王子谦,邓卉称唐景森会来接她,她要留在机场等。唐景森是在去机场的路上,收到了邓卉的行程记录。
她的确去了巴西,五天前走的,刚好避开了唐宝儿的绑架时间。
她刚回国,红姐就出事了,无论是红姐出事,还是唐宝儿出事,都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唐景森觉得,是时候开门见山地跟她谈一次了,他不在乎撕破脸,他只在乎钱朵朵的感受。
因为出发晚,错过了班机,邓卉拖着行李箱,一直在等他。
看到他的车开进停车场,她高兴地走了过来,唐景森打开车门,迎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放到了车后备箱。
“有点儿事,耽误了,等很久吗?”唐景森平静地问。
“没有,飞机也是刚到一会儿,我饿坏了,带我吃顿好的。”邓卉坐到驾驶位,扯过安全带,系上了。
“好。”唐景森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的私房菜饭,那里的菜做的精致可口。
邓卉今天胃口出奇地好,吃的不少,吃饱喝足以后,她才注意到唐景森都没怎么动筷。
“不合你胃口吗?我觉得这家私房菜饭的菜做的很好。”邓卉擦了擦嘴,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唐景森脸上连敷衍的笑容都没有了,他冷着脸看着她,这让邓卉很不自在。
“这么看着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这样,我很不自在。”邓卉有些紧张地说。
“这几天,发生很多事,我很累。卉儿,分开的这几天,我想的很清楚,我想结束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唐景森重申道。
邓卉没有回应,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然后把茶杯放下了,“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卉儿,不要再逃避了,我们结束吧。”唐景森又说了一遍。
邓卉站在那里,紧咬着唇瓣,许久都没有出声。
“如果不喜欢我,如果跟我在一起,让你那么为难,你为什么不早说?”邓卉红着眼问。
“在她出现之前,我觉得没有比你更好的选择,我娶谁都一样。但是她出现了,我想给她未来,想给她幸福,就这样。我们俩,本就是强强联合,无关爱情,希望你能放手,好聚好散。”唐景森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坐在谈判桌上,说一场交易。
在他看来,他与邓卉的结合与爱情无关,只是联姻。
可是在邓卉看来,他却是她仰慕的对象,她爱了六年的男人。到最后,却只剩下不甘心和伤心。
邓卉最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你希望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举行过婚礼了,就差一张纸,一张本来就该有,你却没有给我的纸。”
“你想怎么对公众交待都可以,我全部接受。”只要可以结束与邓卉的关系,唐景森不在乎过程。
“我爱你六年,你爱的却不是我。我被迫选择放弃这段感情,我这么对公众说,你也不在乎吗?”邓卉双手握拳,唇瓣带着一抹冷笑。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唐景森表示尊重,“是我对不起你。”
“那就按你说的办,开记者招待会,我的作风,你知道,我向来说事不说人。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找到我妈。”邓卉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唐景森故作惊讶状,“你妈失踪了吗?为什么子墨没有告诉我?”
“刚才去洗手间,子墨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我妈失踪好几天了,你真的不知情吗?”邓卉努力让自己平静。
唐景森目光深邃几分,“最近几天,发生了很多事,你妈失踪,我并不知情,如果知道,一定会帮着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