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命吧。

“说吧，你找我是想做些什么？”刘攀语气放松了下来，声音中也没有了太多情绪波动。

此刻不得不主动面对，刘攀的心倒是不自觉的平静了下来。

可能这就是人性吧。有些时候，有的事情真的就只有在毫无办法的时候才会让自己去坦然面对。

“做些什么？”黑袍男子话语中带着莫名的味道，而说话的同时也在上下打量刘攀。

刘攀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有空间之力在自己身上扫描，不过他没办法阻止，他也没那个能力阻止。

好半晌，黑袍人再次开口了：“为什么你的身体会是这样？”

“身体？哪样？空间之力？”刘攀怔了怔，有些疑惑的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这些空间之力是怎么回事，目前正在研究，所以，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了。”

“不是空间之力，”黑袍人开口，话语中很是不解，道：“我说的是尸灵之力，我能察觉到你体内有，但为什么，你的身体没有受到影响？”

尸灵之力？刘攀怔了怔，而后迅速反应过来黑袍人说的是什么。当即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那股力量你研究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话语未落，刘攀却是忽的顿住了话语，因为他想到了刘狂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李飞扬的身体好像出了很大的问题……”

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看着眼前之人这一身装扮，刘攀的心底忽的升起了一股寒意，难道真如自己那句玩笑般的猜测，这疯子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实验？这……也太变态吧？

轻轻的咽了口唾沫，刘攀忽的感觉胃里有些难受，空气似乎有一股腐尸的味道弥漫。浑身寒毛是不自觉的竖了起来，环境在这一刻也好像变得凉嗖嗖了……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是跟刘狂见过面了吧？说实话，原本我到中州是来找他的，却是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你，看来，老天没有彻底抛弃我啊……”

黑袍人的声音中有着极为复杂情绪，似欣慰，似感叹，似如释重负……很多很多的正面情绪，然而，刘攀却是明白，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黑袍人就是李飞扬，南郡第一宗门焚天宗的副宗主李飞扬。刘攀清楚的记得这是一个被整个焚天宗都当成“异类”的人……

当初，之所以能从李飞扬手里逃脱，不得不说要感谢李飞扬那些对头的“帮忙”，否则现在会是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甚至可能还被困在焚天宗，亦或者因为什么事已经死了……

总之，一句话，虽然经历了这一路的艰辛，但回过头来刘攀还是比较满意这一路的行程的，他不觉得有那件事情他不应该经历。

只是，这个时候遇到李飞扬，刘攀是真觉得……这贼老天不会是又想要玩我吧？一想到如此，刘攀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知道吗？我找了你们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一年来，我没日没夜的寻找，要刻意避开那些熟悉的气息，这感觉，真的就跟做贼一样害怕被人发现。”

“而因为尸灵之力，我变得惧怕阳光，只能将自己裹在严严实实黑袍中才敢外出。”

“同样，因为尸灵之力，在强盛到一定程度之后，这具身体不能完美融合，在生死之气对冲下，肉身竟然开始不受控制的干瘪腐朽，甚至开始腐烂……”

“你知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腐朽腐烂却又无能为力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李飞扬开口，话语似平静，但刘攀却能感受到黑袍下有粗重的喘息声。明显，李飞扬的内心并不像话语那般平静。

刘攀的心底寒意是不自觉的开始蔓延了。事实上，此刻的他感觉很无辜，虽然李飞扬研究尸灵之力的起点是在自己身上，也因为尸灵之力李飞扬变成了现在这样。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明明都是李飞扬自己的选择……

然而，虽然感觉无辜，但刘攀却更加明白，李飞扬早已认定了这一切缘由都在他身上，他躲不过这一劫。

说到底，李飞扬究竟想要干什么才是刘攀最关注的重点，因为，他不想死……

“原本，中州之大，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们了，可没想到这一次来咸城……说实话，我也只是碰运气。哪里新奇，哪里人多，我就往哪里去。在我看来，你们也会觉得新奇，也会往人多的地方凑。这咸城，灯泡的事情刚在外界传开，我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现在看来，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吧……”

话到最后，李飞扬黑袍下的呼吸明显平复了下来，说话的字眼里也带了几分轻松。显然，他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最终，李飞扬是看着刘攀道：“既然已经被我找到了，那就跟我走吧。我是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原本我以为在你身上只有尸灵之力，没想到现在会有空间之力附着，这还真是……”

“当然，我最好奇的还是你的肉身为什么没有腐朽……”

话语落下，李飞扬没有给刘攀任何说话的机会，念头一动，空间之力开始波动，那是空间禁锢的动用。

刘攀是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周身的空间开始扭曲，而后他感觉自己好像动不了了……

再而后……他懵逼的发现这是错觉，他依旧能动……

随即李飞扬也发现了……

整个包间再次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