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很没风度,就算他自己的车,也要她来开,看来是个享乐主义者。
不过,真如他所言,和她报废的那辆车的性能没可比性。章瑾还是嫌累,这几天上下班也习惯打车,竟觉技术有些生疏。
陆成章好死不死,总会乘人不备。好在她早做心里准备。
陆成章嘘叹:“我就去了一趟外地,回来你们就翻天覆地了,告诉我,有什么非离不可的?就没过下去的可能性?”
“生活本来就够累了,何必累上加累?”
陆成章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又看向他若有所思。
她也问自己,就没过下去的可能性?或许,她是真怕了。
陆成章惋惜:“挺可惜,我还以为……”说着,神秘兮兮地笑起来。他的笑很瘆人。他又摸了摸下巴,“他恐怕要吐血了。”
吐血?说不定同样解脱。章瑾说:“可惜了,他过得很好。”
陆成章叹:“男人不懂女人,女人何时又懂男人。”
章瑾也不知回他什么话好,闷闷地开车。心想,这陆成章还真百折不饶,也不知道……
陆成章打断她的沉思,还很愤怒。章瑾不晓得他为什么生气。
陆成章说:“章瑾,究竟是你的心太冷,还是……你知不知道,老宋他回来之初,去给你父母请罪,被你爸爸揍得一周不能出门?不然,你以为他回来,为什么不去找你?你当真以为他在和那谁过小日子吗。”
章瑾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她并不知情,也没人告诉她。她无法想象宋迟被胖揍的样子,那样一个人,竟然去做这等滑稽之事。
陆成章又撇了她一眼,颇为心痛:“虽然一开始,我是不打算参合你们的破事,看着烦心。但老宋那二闷狐狸,那些事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说。”
章瑾说出这话时,底气不足:“说和不说,也没多大意义。”
陆成章鄙夷地哼道:“女人要心狠起来犹胜男人。”
章瑾沉默,她的思绪还停在宋迟被揍上面。如果陆成章不说,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可知道又怎样,他们也回不去最初。
陆成章憋不住话,或者说憋了这么久,不想再憋了。有些话,宋迟不愿说,他来说,就算她不回心转意,那也得让她知道。他说:“老宋这人虽说坏,但也没坏透,只喜欢把事闷肚子里,谁也不知道他的想法。还记得你创业之初吧。”
章瑾点头,不明白他为何提起这事。就连现在,她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
陆成章叹了口气,想起那些日子,他过得也不好。应承了宋迟,又要做的不动声色,确实有些难。他闷闷地吐气,认为有必要让她知道,最后的决定权于她,但她得知道。他说:“创业不易,你选择这条路,我很佩服。”
章瑾知他有话要说,她没出声。
“还记得你的第一个工程吧。”
她当然记得,并不顺利,若不是最后费总拉了一把,也没有她的今天。只是他如何得知?还很熟稔的样子。
陆成章继续说:“或许,在你眼里,老宋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他做的很多事说实话,我也看不过眼。但他也不是一无可取,这点你不能否认。”
章瑾想否认,艰难地说:“你是他兄弟,自然会帮着他说好话。”
陆成章摇头:“我就事论事,他错就错,该说就说,我绝不嘴软。但做合我心意的,我不会隐瞒。”
章瑾知道,宋迟做了什么事,而她不知道,于是陆成章讨伐来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陆成章道:“如果不是老宋再三威胁我,不许我说出去,我早就不想忍了。我以为矫情只能适合于女人,没想到老宋这人比女人还矫情,实在让我茫然不知所以。难道,他不知不觉喜欢上你,觉得有失面子?”
章瑾皱眉,她相信宋迟最后不讨厌她,至于喜欢?有些牵强。
“其实,你还记得费总吧。”
“当然。”
“抱歉。”陆成章真心实意,当时托人在费总跟前提章瑾的名字,也是担心自己出面遭人嫌,何况朋友妻得避嫌,恒古不变的道理。
章瑾疑惑,不明白好好的他作甚要道歉。
“算了,说到这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老宋离开之后,怎么说呢,托我先照顾你。后来,等他处理好事又觉得吧,没脸回来。”
章瑾撇嘴,没脸回来?不也回来了么。
“算了,我言尽于此,好在你们好聚好散。你也别担心,不是老宋让我来说情。这些事,他宁肯一个人带进棺材也不愿让人知晓。还有啊,他这个人其实吧,没那么高深莫测。”
章瑾问:“要我送你回家?”
“还是先送你回去吧。”陆成章知她不乐意听,起了心性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断的。他坚持道:“老宋这人呢,你也别怕他,他就是那种光有雷声不见雨滴。当然,我是说对他有特殊意义的人。”
或许是吧,想起他包容章瑜所作所为,也不知该笑还是心酸。如果,他真要对谁好,那也是掏心掏肺的,可惜她没那个运气。
陆成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很想甩自己一耳光。他扶额,讪笑:“那件事说起来,他也挺冤的,不过还是他没处理好。难道,他真就不可原谅?”
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过往种种,不可能放得下。她不想周而复始重复着心身俱疲的生活,也不想无止境去猜测他们。
“我想,我们都会找到更适合彼此的。”
陆成章还想说什么,看到她茫然的神情,噤了声。
如果,到最后,他们只能各过各的,那也只能说,报应。叫他矫情,老婆都跟人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实在是上来太晚,抱歉!
也不知道自己在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