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玉戎走了一整天都没有碰到一条公路,不知道是不是走的方向不对,阴郁的天空也看不到太阳无法辨认方向。
我们走的很慢,身上的疼痛一刻都没有消停过,他的腿上有一道划伤,他说是在水里被钩子划到的,双手上面已经凝结出血咖。
我们两个就像是要饭的一样,远远路过村子也不敢过去,沿着村子只有土路没有公路,只能等夜晚的降临。
坐在田间地头坑着生玉米,一点一点熬着时间过去。
“你说咱们这次大难不死,是不是必有后福?”我随口问了一句,心里空落落的。
“也许吧,现在看起来也不错,苦中作乐。”
“我小时候差点掉水库淹死,老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可今天又差点死在水库里。”我想到了很多很多曾经的事情,很多小时候的事。
“这些人丧心病狂,你打算回去怎么办?”
“不知道,但我会找二叔,这个仇我等不了以后再报。”我不知道二叔知道以后会怎么想,不管他会不会骂我,我都会告诉他。
这个水库里的人根本不是人,做事没有底线,还不知道以后要有多少人倒霉。
作为一个有原则有良知的人,哪怕我没有经历这一切也不会袖手旁观,二叔说过做人做事都一样,都要善恶分明。
抬头看着傍晚的天空,雨停了却没有晴空万里也没有彩虹,只在等着黑暗的降临……
终于天色黑暗下来,远处可以看到车子经过的灯光,看到灯光就像重新燃起了希望,哪怕让人帮忙打110也行。
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在公路旁边拦车,竖起大拇指可是没有一辆车子停下,最后无奈只能冲出去拦车,哭着喊着求人家帮忙报警。
拦车之后才知道这里是铁岭的边缘,具体位置也不清楚,在开出三千块钱的辛苦费之后,终于有人愿意带我们去沈阳。
坐在车上借了电话给二叔打电话,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和感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我当场就哭了。
“二叔我是三明啊!我被人给活埋了啊!我刚逃出来往沈阳去,你快点来救我啊!”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现在安全不安全?”二叔立刻警惕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暂时安全了,我正在回沈阳的路上,二叔你给我报仇啊,他们用锤子砸我!他们挖坑活埋我!如果不是苏玉戎把我挖出来我就死了啊!”
“别激动,你问问现在是在哪?车牌号是多少,我立刻过去找你。”
这一路上我都没再挂断电话,二叔一直都陪着我说话,也只有他知道我的内心已经崩溃了,只有他能带给我内心的力量。
回到沈阳边界看到二叔,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狠狠扑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所有经历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我以为我可以很坚强,可真正见到二叔之后内心瞬间崩溃了!
当晚被送进沈阳医院,我死死拉着二叔的手不松开,不管去哪里我都不敢再一个人,经历过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现在才是无穷无尽的后怕。
二叔红着眼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他的手是那么温暖有力,整整一夜都没有松开,他陪了我一整夜时间。
无数次在睡梦中惊醒,在梦中全是举起的锤子,还有被活埋之后无尽的黑暗,二叔一次次的安慰我,用力握紧我的手让我重归平静。
反反复复一整夜的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是被吓破了胆子,对一切都没有了勇气,只想蜷缩在二叔身边。
迷迷糊糊在睡梦中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我睁开眼睛看到是黑蛇,一颗心又重新放回肚子里。
“怎么样了东哥,先吃点早饭吧,熬了一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