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之后,陆见习载着钟晨先行离开。
见不是回自家的路,疑惑:“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陆见习说:“我们去民政局。”
“现在?”她也闹不明白,陆见习怎么说风就是雨,“为什么啊。”
陆见习想说我怕自己后悔,这话不可能说。他说:“这几天我要去香港一趟,所以先把证扯了,婚礼你也不用担心,我妈会操办。你喜欢西式还是中式?”
钟晨有些理不清头绪,顺着他的话说:“简单就行。”
陆见习赞同:“嗯,我也这么想,你肚子还有一个可不能累着。”
走到民政局时,钟晨问:“扯证需要户口本吧。”
陆见习点头,“少废话。”
钟晨打退堂鼓,虚虚地说:“那我们今天可能领不到了,我没户口本。”
陆见习瞧她畏畏缩缩,心想,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心意不坚,还有一个当事人恐怕比他还要胆怯。他更坚信了自己雷厉风行,拽着她的手往办事厅走去,不容她退缩。他说:“放心,阿姨把户口本给我了。”
钟晨:“……”
待把证办好,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她看着红本本,说:“这就结了?”
陆见习看着她,“不然你以为?”
钟晨犹不敢信,也太速度了,前一刻钟她还是人见人爱的未婚人士,转眼她就朝着毁人不倦的坟墓拔足奔去。她摇着他手说:“陆见习你掐我一下,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陆见习轻轻敲了下她的头说:“欠虐吧你。”
钟晨很没自觉性,她附和着说:“我觉得也是,不然干嘛结婚啊。”
陆见习没好气,她竟然敢嫌弃他?要不是看她怀着孩子,他还真想把她绑在床上狠狠蹂躏一番让她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天。想起这个,下腹竟有些发热。他狠狠唾弃自己一把,然后附着她耳边说:“回头好好收拾你。”
钟晨又不是未经世事的人,听他这么说,脸也经不住有些发烫,唾了他一口说:“别龌蹉我孩子。”
陆见习捏着她柔软的耳根,用力揉了两揉,笑的暧昧:“没有我的龌蹉哪有他?”
“……”钟晨无语。
回去的时候,陆见习说:“这几天你就住到我那边去。”
钟晨没有已婚人士的自觉,她说:“不好吧。”
陆见习哼了声,问:“难道你以为结婚了我们还要两处分居?那还不如不结。”
钟晨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要不,我们回头去把离婚证也给领了?”
陆见习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骂道:“钟晨你是要把我气死是吧。”
“你去香港做什么啊。”钟晨哪还敢继续这话题,只好关心他的去向。
陆见习不领情,“又打什么主意。”
钟晨侧头看他,不真实的感觉愈发强烈。她说:“我能打什么主意,关心一下吧。”
陆见习也没有继续说的兴趣,打住了,沉默地开着车到她住的地方,下车了,他说:“去收拾你的日常用品。”
“干嘛。”
陆见习恼道:“我们是夫妻。”他怀疑,自己娶的是不是女人,甚至他觉得她欲拒还迎。他可不吃这一套,扯证了就是他户口本上的女人,管她什么心思,先得让她认准门。
钟晨只去过他住的公寓两次,两次都是半夜,又都被他压榨,早上匆匆离开,她压根就没注意。或许潜意识不去想,那套公寓他又和谁共赴*。她暂时不想搬去,打着商量道:“你这几天就出差,要不等你回来我在过去?”
“钟晨,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陆见习火了,瞪着她。
钟晨讪笑,打着不收拾去他那凑合一晚,等他去了再住回来。陆见习懒得陪她磨了,去她卧室随便拿了几样她平时用得上的东西往购物袋一扔。
见他粗鲁硬来,钟晨有心说他几句,见他面色不悦,乖乖闭了嘴。
他见她站着不动,问:“用的惯哪一种化妆品?我去香港带些过来,孕妇专用。”
“不用麻烦。”
“你还是闭嘴吧。”
钟晨耸耸肩,又去收拾电脑。
“电脑辐射大,能不用最好别用。”
钟晨想说现在什么没辐射?瞧他脸色,她没往枪口上撞。
去他公寓的路上,钟晨想,人家结婚都是欢欢喜喜,她怎么像赴刑场呢?
她本还想和他说几句,瞧他似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就闭了嘴。他把她送到公寓,见他还要出去,钟晨忍不住问:“这么晚还出去?不是明天出差吗。”
“嗯,和朋友们聚聚。”
钟晨点头,也没多问。她那几个结婚的朋友,婚前也会狂欢几日,俗称单身告别会。
陆见习又说:“不要等我。”
钟晨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等你啊。她不好在人家兴头上泼冷水,想了想,自认为体贴:“别喝太多啊,明天出差呢。”
陆见习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别的,跨出大门,门在他身后落下。
去见朋友的路上,他想,这就结婚了?和他的预想差去甚远,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海誓山盟,就这么平平淡淡,而她的反应比他还要平淡,这让他不平。
就连他们新婚之夜他出去喝酒,她竟没出声制止,她还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