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恶魔一般的家伙是在调侃,刘倩还是有一种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
脸好热,忍不住看一眼对面的谢长安,却见他也好不了多少,白净如玉的脸上,晕红淡淡,但是非常地赏心悦目。
偏偏倪尚还在火上浇油:“不过你如果真不要的话也挺好,我很乐意把人接收了……”
刘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忍无可忍地叫起来:“倪老师!”
咖啡馆里的店员跟客人们躁动起来,这三个人站一块儿太养眼了,没有摄像机实在是非常遗憾,但大家的觉悟很高,早就掏出手机相机等咔咔嚓嚓。
对上倪尚看好戏的眼神,刘倩深深地觉得此地环境险恶,不宜久留,她咳嗽了声,反握住谢长安的手:“你跟我来。”又对倪尚说:“老师如果不想这个月死的太惨,就赶紧回去赶稿!”
倪尚只当没听见,还不忘叮嘱谢长安:“如果小倩倩不要你的话,记得回来找我哦!”
刘倩拉着谢长安风一样冲向外面,倪尚眼中的笑意慢慢地隐退,手托着腮,有些出神。
旁边有人靠过来:“请问是倪老师吗?”
“啊?”倪尚懒懒地转头。
眼前是一张热情洋溢的脸:“真的是倪老师吧!我很喜欢老师的《尚书》,能不能给签个名?能合影就太好了!”
刘倩拖着谢长安冲出咖啡馆,本能地要去拦出租车,忽然间想到手包还在办公室,没办法,只好拉着他往楼里冲去。
谢长安警惕而不安,却依旧乖乖地跟随着,刘倩无视周围路人的目光,拉着他冲进电梯。
随着电梯上升,谢长安刷地靠在电梯壁上,动作飞快,脸色煞白。
刘倩转头看他一眼,也被吓到:“你不会有幽闭恐惧症吧?”
“啊?”谢长安正看电梯上方的灯,又看那两扇看似坚固的门,琢磨着用剑从里劈开的胜算多大……
“我不知道啊,对不起。”刘倩看着他雪白的脸,心里涌出几分愧疚,她伸手主动握住谢长安的手:“忍一会儿,一会就好了,你可以想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谢长安眨了眨眼:觉得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刘倩走出电梯,谢长安望着电梯门外那陌生的空间,略一犹豫,电梯门缓缓地要合起来。
“喂喂!”刘倩重回来,将电梯门一挡,“快出来。”
谢长安急忙闪身出来,又开始打量周围。
刘倩吩咐谢长安稍等片刻,自己则迅速冲进办公室,拎了手包,又拜托同事请假,才冲出科室的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来就看到谢长安身边已经围了一圈儿不明真相的群众。
他的人气要不要这么高啊。
从十三楼上走楼梯下来,到了底层,已经累得跟狗似的。
谢长安望着旁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刘倩:“方才……我们便是乘着那物上去的?”
刘倩正忙于喘气:“什么那物?”
谢长安道:“就是那铁盒子……是了,你早上下去的时候,也是进到那里面,那么说,方才下来必然也是有的,为何我们不乘坐下来?”
刘倩一阵窒息,控制住要打他的冲动:“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那不是电梯吗,什么铁盒子?你不是有幽闭恐惧症?刚才上去的时候我看你脸色很差。”
谢长安摇摇头:“我只是第一次试此物……电梯而已。”
——原来她是因为体恤他,才特意选择走下来的。
刘倩仔细盯了他一会儿,辨认他是不是在装傻:“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
谢长安迟疑了会儿,说道:“谢……长安。”
很有古代感的名字啊。刘倩挑了挑眉:“那你……不是牛郎?”
谢长安眉头深深一皱,果断摇头。
刘倩咽了一口唾沫:“那……你是什么人?”
谢长安望着她的双眸,静静回答:“吾是大舜西北道青、豫、梁三州都督军事,加陕州刺史,新封奉天征西冠军将军,豫北谢家三子,谢长安。”
刘倩目瞪口呆,细细地眉毛几乎要打结,同时感觉到心肝脾肺肾都在隐隐作痛。
“让我消化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将军?”
谢长安用看草民一般的眼神看她:“正是。”
刘倩说:“那你怎么……出现在我家里的呢?”
谢长安皱着眉想了会儿,非常坦白地说:“吾不知。”
淡定,淡定!刘倩转身,重新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