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清醒了”扈从手忙脚乱的上前,为唐蹄将盔甲穿戴完毕。
唐蹄一把推开那扈从,迈步从帐篷里冲出来,顺手从大帐门口的兵器架上,取下一口大刀。
可是,当他冲出帐篷的时候丶却懵了!
只见羌兵宿营之地,火光冲天,到处都在燃烧。
许多羌兵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活活烧死在睡梦中。火光中,一队队汉军穿梭。只见他们身披软甲,手持刀盾,脸上秣着黑灰,犹如凶神恶煞般,在营地里穿行。那些衣装不整,盔歪甲斜的羌兵迎上来,就被对方劈翻在地上。
唐蹄吓得惊慌失措,“备马,备马迎敌!”
可整个营地都已经混乱不堪,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乱成了一团。
远处,凤鸣滩大营营门大开丶一队骑军从汉军的大营里冲出。只见这些人,全都是跨刀负弓,手持长矛眨眼间就冲进营地。一员黑脸大将,跃马拧枪,在乱军中纵横驰骋。那杆一丈二尺长的铁戟蛇矛,就好像出水的蛟龙一般,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两名羌帅匆忙应战,不三回合,放那大将一枪一个,挑杀马下。
”唐蹄狗贼何在某家邓范在此!”
邓范?
这家伙就是邓范……”
唐蹄突然醒悟到,在过去的三天里,似乎并没有见到邓范临阵指捍。
莫非,他就是在等待眼前这一刻吗?
正恍惚间,一个彪形大汉,从人群中杀出。
一身黑色铁甲,掌中一口大斧。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连他那张黑勘栅的脸上都染着鲜血。
“韩德在此狗贼拿命来。”
韩德?
那不是前几日被他打得抱头鼠窜的汉军将颌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韩德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穿金甲,头戴金盔的羌人站在一座大帐门口。
虽然不认得唐蹄,可是也能猜到,这家伙的地位,绝对不低。韩德大吼一声,舞动车轮大斧,就向唐蹄冲去。两名扈从连忙冲上前,拦住了韩枷“”大王,速走!”
他这不喊还好一喊,可就炸了锅。
大王?
这羌营之中还有什么人敢叫做,大王,?那答案,顿时呼之欲出,唐蹄!
华金甲羌帅就是唐蹄。
韩德立刻厉声喝道:“挡我者死”邓校尉,穿金甲者,就是唐蹄狗贼。”
邓范手持大枪正在追杀羌兵。
闻听韩德的喊叫声,他扭头看过来。
火光照耀下只见他血染征袍,颌下钢针似的短鬃,更透着一股煞气。那双眸子,犹如鹰阜般锐利。当目光落在唐蹄身上时,唐蹄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拦住他!”
当邓范纵马拧枪向他冲过来时,唐蹄失声喊叫。
有扈从牵来战马,他翻身跨上。还不等坐稳身形,就听两声惨叫“两个扈从,被韩德劈翻在地。韩德迈大步,倒拖车轮大斧,朝着唐蹄就扑上前来……”
“大王速走,末将拦住他。”
一个索肿从火光中冲出丶来到唐蹄马前。
“赔戈,救我!”
“大王快些撤离,我杀了此贼,立刻车你会合。”
这烧戈,也称得上是羌胡勇士。一口大刀,重三十余斤,势大力沉,杀法狠辣。
他纵马向韩德冲过来,却见韩德丝毫不惧。
脚下奔行的速度非但不减,反而猛然加快。车轮大斧拖地滑行,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划痕。眼见着人马照面口韩德突然间垫步拧身而起,只见他腰部发力,车轮大斧募地离地而起,随韩德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惨亮的弧儿“力劈华山!
韩德手中大斧,挂着一股罡风,呼的劈向烧戈。
烧戈双手托刀,举刀相应。只听咔嚓一声,那口精炼钢刀竞承受不住韩德这一斧之力。钢刀在巨力冲击下,啪的粉碎。紧跟着车轮大斧以势无可挡的力量落下,将烧戈一斧劈下马去。
韩德冲上前,一把抓住了马缰绳,翻身上马。
而此时,唐蹄也听到了烧戈的惨叫声,心里更是惶恐不安,打马扬鞭,雅狈而逃。
”追!”
韩德大喝一声,纵马追击。
而另一边,邓范被雅丹拦住,两人马打盘旋,十余个回合下来,邓范瞅了个空子,一枪将雅丹打下马。随后几名汉军冲上来,将雅丹绳捆索绑,就拖离战场。
唐蹄跑了?
这怎么可以!
打了这么久,败了那么多阵,等的就是这一天,怎可能轻易放过对方。
邓范拨转马头,大枪一指,厉声喝道:“汉军,上马追击,休放过唐蹄等人。”
羌兵混乱,而羌王羌帅纷纷逃离,更使得他们无心再战。
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羌兵四散奔逃。宿营地上,散落着无数马匹。有汉军冲上来,翻身上马,随着邓范韩德就追击出去。而留下来的汉军,则有条不紊,开始打扫战场。掉队的,来不及逃走的羌兵,纷纷丢下军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祈求投降。汉军对这些降车视而不见,直接从他们身边冲过去,开始了新一轮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