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从角落里取出一张半旧的蒲席,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曹将军,刚安定下来,有些简陋,还请将军莫要见怪。”
看着眼前着极有风姿的nv子,曹朋几乎不敢想象,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蔡文姬。在他看来,此时的蔡文姬,更像是一个家庭funv,一个黄脸婆。他脱了靴子,走上地榻,在蒲席上坐下来,轻声道了一句:“蔡大家,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嗯?”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孩子受苦。
司空很关心你,还有许多人,也都惦念蔡大家……到许都,谁又敢欺凌你母子呢?”
蔡琰脸se一变,那张吹弹可破的粉靥,轻bsp;“曹将军,他们嘴上不说,但他们的骨子里,终究是看不起我母子。
在申屠泽的时候,我也时常怀念家乡……我自己受委屈倒也没什么,可阿迪拐和阿眉拐……我不想他们在那样的环境的生活。我只希望,他们一辈子快快乐乐。”
曹朋,缄默了!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沉声道:“既然蔡大家已有了主张,那曹某也就不啰嗦了。只是河西的条件,远不如许都那般好,却让蔡大家受委屈了……若你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定会尽力解决,还请蔡大家不要客气。”
蔡琰笑了!
“曹将军也不需客气。
蔡琰不是那没经历的nv人,自会好生照顾自己。倒是方才将军说,有什么需要可直说,不知当不当真呢?”
看着眼前这一身布衣,却笑靥如hua的fu人,曹朋心里一咯噔。
“自然当真……不过若出曹某能力所及,恐怕……”
“妾身明白,明白!”
蔡琰笑嘻嘻的站起身来,走下地榻,取来一个陶罐,给曹朋满上一碗马nai酒。
“妾身确实有一件事,想要烦劳将军。”
曹朋道:“何事?”
蔡琰犹豫了一下,这才期期艾艾的说:“不瞒将军,阿迪拐已经长大,若在中原,他这年纪正是求学之时。可你也知道,他在申屠泽时,也无法找到名师指点。妾身倒是可以教他识字,却终究学识有限……我希望阿迪拐能得将军教诲。”
“啊?”
曹朋顿时愕然,看着蔡琰,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还学识有限?
鼎鼎大名的蔡文姬,琴棋书画无所不能,那是历史上有名的才nv。估计贯穿中国五千年历史,比你有才学的nv人也找不出来几个。你居然让我教授你儿子?
曹朋错愕,而蔡文姬却是一脸期待。
“阿娘,我才不要他来教我,我要阿娘教我。”
阿迪拐呼的站起来,跳着脚大声叫嚷。
蔡琰脸一沉,“阿迪拐,你休得胡闹……曹将军乃中原有数的名士,所做文章,为天下人所传。你能得曹将军教诲,是你的福气。若再这般无礼,休怪阿娘家法伺候。”
看得出,阿迪拐很孝顺。
蔡琰一翻脸,他立刻安静下来。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拜曹朋为师。
“曹将军,妾身读过将军所做meng学,敬佩万分。
阿迪拐这孩子虽然粗鲁,但心xing并不差。只是在漠北生活的久了,难免多了些蛮xing。如果没有个明白人叫他是非轻重,将来必然会惹来杀身之祸,还请将军慈悲。”
说着话,蔡琰起身,在曹朋跟前屈膝跪下。
阿眉拐乖巧的走上前,和蔡琰一起跪在曹朋身前。
“阿迪拐,过来跪下。”
“娘……”
“你若不听话,以后就不要叫我阿娘。”
这一句话,说的可是够重。
阿迪拐虽有千万个不愿意,但却无法违背蔡琰的意志,心不甘情不愿跪在曹朋跟前。
曹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蔡琰跪下来的一刹那,曹朋突然间明白了她的这一番苦心……
阿迪拐是刘豹之子,而蔡琰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会和那些匈奴人相提并论。她宁愿抛弃许都安逸的生活,也要留在河西,就是希望孩子们能有一个宽松的环境。可是,如果离开中原的日子久了,那些故人的情分,也会渐渐淡漠。
将来,阿迪拐长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
到那时候,他需要有人提携。
而在蔡琰看来,眼前的曹朋,无疑是一个最佳人选。如果能定下曹朋和阿迪拐的师生之谊,哪怕以后到了中原,也能有人维护他,总好过受人的冷眼和欺凌。
看看蔡琰,又看了看一脸不情愿的阿迪拐……
曹朋搔搔头,苦笑一声:“若蔡大家不怕曹某误人子弟,那我就认下这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