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曹朋配不上李丁,而是李丁配不上曹朋。这样的人,也不是一个区区部落大人能够招揽。
窦兰收起长刀,蓦地拱手,“敢问阁下何人?”
李丁刚要出来解释,却见曹朋朝他一摆手,而后向窦兰搭手欠身,“某名曹朋,也就是方才马超口中的ia贼。今奉司空之名,督镇河西,还请窦将军多照拂。”
说曹朋,曹朋到!
窦兰顿时懵了,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凝视着曹朋,久久不语。
耿大人反应过来,突然大声吼道:“好你个ia贼,好大的胆子。
若非你这家伙,我红泽也不至于有此灾厄。正要找你,你却来了,老子……”
“贤弟,住口。”
窦兰连忙喝止耿大人,而后上上下下打量曹朋。
突然,他扭头看着李丁,“李叔,已决意归附朝廷了?”
李丁连忙摆手,“叔父休要误会,家祖曾言,叔父之意,便是我李氏之意。之前马超在时,ia侄如此说;今曹将军当面,ia侄亦如是,绝无半点虚假。”
“那……”
不等李丁开口,曹朋哈哈大笑。
“窦将军,还是让我来说吧。”
他迈步上前,向窦兰走去。可没走两步,却见几名部落大人呼啦啦拦住了去路。
曹朋哑然失笑,“诸君,我若心怀恶意,你们也拦不住我。”
说话间,曹朋脚踩yin阳,一个错步旋身,刷的一枚铁流星飞出,从两名部落大人之间的缝隙穿过,打在大帐的立柱上。那立柱,顿时呈现出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裂纹。
窦兰面无表情,一摆手,“几位贤弟,且退下。”
几名部落大人犹豫了一下,虽不太情愿,但还是遵从窦兰,让出了一条通路。
曹朋一拱手,“将军果不愧大将军之后。”
窦兰,此时也恢复了平静,只淡然一笑,沉声道:“曹中郎无需夸赞,窦兰不过罪臣之后,当不得将军称赞。”
“错,我赞将军,并非为将军,乃为冠军侯。”
曹朋口中的冠军侯,也就是当年的大将军窦宪。永元二年,窦宪出居延塞,大败北匈奴于金微山(今阿尔泰山)。北匈奴单于奔逃,下落不明。从此北匈奴破散,再也无法危急西北。也正是由于北匈奴的败退,才有了鲜卑和羌胡的崛起。窦宪破匈奴之后,和帝恐他功高震主,于是与中常郑众密谋,于永元四年,召回窦宪。和帝先收了窦宪的大将军印绶,而后改封窦宪为‘冠军侯’,命他返回封地。
窦宪刚一返回封地,和帝的诏令便抵达,迫令窦宪自杀……
冠军侯,在汉代有着特殊的意义。
西汉霍去病曾得冠军侯之爵,此后非功劳巨大之人,不可以获封。
虽说,这冠军侯的爵位使得窦宪丢了命,可是窦宪致死,仍以冠军侯之爵自豪。
窦兰的脸好看了许多。
窦宪是他的先祖,可是在窦宪死后,便成了一个反面教材的代表人物。
曹朋对窦宪的赞誉,令窦兰感觉很舒服,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触,轻轻点头,表示谢意。
曹朋道:“曹某原本是一待罪之人,得司空厚爱,在年初奉命出使朔方。
返回时,得知司空命我督镇河西,为北中郎将。朋亦是匆忙就任,但是对河西并不了解。与李其校尉相识,更是偶然。李校尉心怀故土,但是对红泽盟誓,却牢记在心。我也曾劝他助我,但李校尉却说,若窦将军同意,他便同意……
我也是从李校尉口中得知了窦将军的事情,所以便生出好奇之心,随李丁前来。
将军莫责怪李丁,他也是因为与我赌斗,败在我手中,才不得不听我吩咐。”
窦兰的脸顿时柔和许多。
“贤侄,果真如此?”
李丁咬着牙,红着脸,轻轻点头。
心里暗自咒骂:不是说了不把这件事说出来,怎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落我面子?
不过,他也知道,曹朋这是好意。
所以只恶狠狠瞪了曹朋一眼,也没有反驳。
窦兰的心里,舒服多了!
他视李家为心腹,若李其祖孙背弃了他,那窦兰的心里,自然不会太过于舒畅。
李家没有背叛,他也就随之释然。
毕竟,窦兰了解李其,也知道李其的内心里一直怀念故土,希望能重新报效朝廷。
“那么,曹中郎何故阻我除掉梁元碧?”
在冷静下来之后,窦兰盯着曹朋,一字一顿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