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回曹校尉,乌奴人来挑衅了!”
“废话,我知道“我是说他们为何挑衅?”
“这个……”一个知情的护军轻声道:“校尉有所不知,这个匈奴人是左贤王刘豹的人。昨日咱们的人在匈奴人的集市里喝酒,不想几个匈奴人上来寻衅,还打伤了咱们的人。当时芶校尉也在,一怒之下就带着人和那些匈奴人干起来打死了两个人“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情,不成想匈奴人今天竟着人上门,要芶校尉抵命。正好田副使受邀出去临沂侯和周副使也不在,芶校尉唉“”
军卒话说了一半但曹朋基本上已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不禁眉头一蹙,凝神看去。
却见斗场中,匈奴人的刀法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芶校尉也算是一把好手,但和那匈奴人相比,还是显得有些不足。在曹朋眼中,芶校尉不过算是二流武将中的好手,而这个匈奴人,显然已达到了一流武将的水准。最多再有十个回合,芶校尉必呃“曹朋看了两眼之后,突然厉声道:“韩德,去替下芶校尉。”
这是汉家使团驻地,被匈奴人打上门来不说,如果芶校尉战败,无疑令使团蒙羞。
曹朋虽然不清楚,刘光等人为何不出面阻止,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己方丢了面皮。韩德二话不说,立刻命人牵马过来,手提圆盘大斧,翻身跨坐到了马上……”
此时,芶校尉已是炭发可危。
前来寻衅的匈奴人,则发出一阵阵的哄笑之声。
二马错身之时,匈奴人猛然反手一刀。龙雀大环挂着风声,呼的斩向了芶校尉的后脑。芶校尉被那匈奴人杀得手臂酸软,虽然觉察到了危险,可这身体却有些迟钝,无法躲闪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冷芒骤然飞出,铛的一声,正砸在了匈奴人的刀脊之上。那匈奴人只觉手臂一振,手中大刀险些脱手飞出。
只吓得匈奴人连忙收回大刀,拨转马头看去。
一枚光溜溜的铁流星,在阳光下闪着光毫。匈奴人一见,怒声骂道:“汉家人,只会暗箭伤人不成?”
“我若要杀你,岂能由你坐在马上?”
曹朋迈步走上前来,护军呼啦啦让开了一条通路。
“汉家人的本事,又岂是你一个未开化的家伙可以评论?”
匈奴人大怒,厉声喝骂:“你又是何人?”
“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蜘“想问我的名号,先胜过我的扈从再说。”曹朋冷冷说道:“韩德,若十招之内,此人还坐在马上,你就提头来见我吧。”
一句话,引得围观众人,顿时哗然……”
匈奴人是嘲笑曹朋的口气狂妄而汉家护军则一个个欢呼不止。
护军们知晓曹朋的本事,一个能斩了颜良的人,又岂是胡狗可以相提并论。虽说这些护军大都没有见过曹朋斩颜良的场景,可是曹朋在大河之上与刺客搏杀,他们都看在眼中。曹校尉既然站出来,那胡狗定然讨不得便宜……”只看曹校尉一登场,几句话就令匈奴人恼羞成怒,这份本事,普通人是学也晕不来的!
韩德催马上前,替下了芶校尉。
匈奴人见韩德上来心里面也没由来的一咯噔。
他打量了一下韩德,突然厉声喝问:“我是左贤王麾下小帅,我叫秃瑰来,来者可敢通名。”
韩德也没有披带盔甲,狞笑道:“哪来许多废话?
我不过一无名小卒,今奉我家公子之名来取你性命,谁在乎你是什么来头?给我拿命来!”
话音未落,韩德跃马冲出。
他的马并非什么宝马良驹,但速度很快。
眨眼间,韩德就到了秃瑰来近前,手中圆盘大斧斜撩,直奔秃瑰来而去。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韩德一斧挥出那秃瑰来的脸se,顿时大变。双腿夹紧胯下战马,扭腰轮刀攒足了力气,向外一崩”只听铛一声巨响,秃瑰来拦住了韩德的大斧,但是那斧头上传来的巨力,只震得秃瑰来手臂发麻。
胯下马希幸幸长嘶,连退数步。
不等秃瑰来回过神来,韩德大斧又劈落下来“
“末将多谢曹校尉救命之恩。”
这时候芶校尉已到了曹朋身前。
别看两人都是校尉,可校尉和校尉的区别却很大。芶校尉不过是一个检验校尉,而曹朋则是有名号的征羌校尉。单从品秩上来说,曹朋就高过了芶校尉一悔“而且,就算芶校尉和曹朋同级,他也不敢在曹朋面前托大。下了马,他做势要拜,却被曹朋拦住。
“你我袍泽,何必多礼。
此次我等出使,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朝廷体面。芶校尉,你做的很好,至少没有丢了我汉家儿郎的脸面。“
“此卑职应尽本份。”
芶校尉的脸通红,心中快活的要死。
他不过是靠着资历,一步步爬到检验校尉的位子上。可再想要升迁,基本上不太可能。
原因嘛,很简单!
芶校尉的武艺不过二流,身后也没什么靠山。
所以这一路上,芶校尉一直希望能和曹朋挂上钩,将来也能有个依仗。只可惜,曹朋最初是隐姓埋名,后来又因为受伤,深居简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教“
而今,与曹朋搭上了交情,还被曹朋赞扬,芶校尉又能不开心呢?
这一次,要发达了!
芶校尉脸上虽然竭力做出平静之态,可这身子骨却不停的颤抖,因为激动而颤抖。
曹朋并不知道,自己已成为别人眼中的靠山。
他和芶校尉寒暄两句之后,目光便凝注在斗场之中……”
秃瑰来不愧是一员悍将,的确有几分本领。可是,和韩德相比,似乎差距甚远。
韩德也是个一流武将,但三年来跟随曹朋,受益良多。
最初,他得曹朋传授八极拳的开门八式,潜移默化之中,杀法极为凶猛,走的是大开大阖的路数办后来曹朋见他真心投靠,便动了心思。在征得华坨的同意之后,将华俏独创的五禽功之中的熊戏传授给了韩德。
这熊戏共有四个动作,熊步,撼运,抗靠,推挤。四势的效果,则是强健脾胃,增强体力。韩德练了一年,使得他的体格,变得极为强悍。配合他的杀法,相得益彰,威力随之倍增。
秃瑰来的力气虽大,却比不得韩德。
再韩德身材高大,手臂又长,只两三个回合,便占居了上风”
换个人,可能会换一种战法,比如以柔克刚。虽不一定能战胜韩德,却也能拖延一下时间。曹朋可是说了,十个回合不能取胜,让韩德‘提头来见,。偏偏这秃瑰来是个死心眼,明明体格比不上韩德,却不知变化,仍旧是以刚对刚。
两人交锋,全无美感。
韩德大斧落下,夹带雷霆之势。
而秃瑰来则拼死封挡!
五六个回合过去,秃瑰来已经是手臂酸软,满头大汗。
韩德则越打越猛,圆盘大斧的力道随之增强,越来越重。又是两个回合过去,秃瑰来在硬扛了韩德一斧之后,嗓子眼里发甜,一口鲜血喷出。未等他恢复过来,韩德却依旧不肯放松,催马轮斧就到了秃瑰来跟前,手中大斧再次落下……”
“注家人,手下留情!、,
远处,一队人马急匆匆而来办
为首的一个人,大约有六尺七寸的身高,髦发结辫,额头还带着一枚金光闪闪的束发金环。在他身旁,刘光策马相随。眼见着秃瑰来已经抵挡不住,匈奴人连忙大声呼喊。
曹朋眉头一蹙,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可是,周围军卒都在看着他,曹朋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不可以露出半分软弱。
他对那匈奴人的呼喊声,视若罔闻。
口中厉声喝道:“信之,还有两招……”
韩德在马上身子一颤,脸上露出狰狞笑容,大声喊道:“公子,一招足矣!”
圆盘大斧,轰然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