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风!“
曹朋勒马,将风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距离延津,还有多远?”
“快到了吧。0906s5kf1723g2435m67j86”
阚泽催马跟上,对曹朋说道。
“风这么大,要不咱们先找地方避一避?此地距离延津不远,双方斥候探马必有许多,还是多小心些才是。”
曹朋想了想,手指前方一处土丘。
“往那山丘后面避一避,派人打探一下状况。”
“喏!”
阚泽连忙转身,把曹朋的意思,告知夏侯兰。
飞睡,催马离队而去。曹朋则领着其他人,直奔不远处的土丘南坡而去。
土丘东西向,长约二百多米。
不算太高,也就是二十多米的样子。应该是自黄河带来的大量泥沙,堆积成丘。
历史上,黄河经过无数次改道,和后世的河道大不相同。大改道,小改道,不大不小的改道。
黄河孕育了这一方人,却也给这一方人带来无数灾祸。
延津就曾历经数次改道,所以在这块土地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丘陵。一面陡哨,一面徐缓。曹朋等人在南坡下发现了一座小树林,于是众人催马,便躲进树林,以躲避肆虐狂风。
本来,曹命曹朋在濮阳休养,并没有要他归队。
可是濮阳城中,有一个挖墙脚的徐公明,让曹朋总觉得提心吊胆。后来在曹朋的劝说下,邓范留在了濮阳县,出任东郡司马参军事,有领军之权。要说起来,邓范做这司马,倒是轻车熟路。当初在陈郡时,就做过曹洪的司马。但相比之下,东郡这个司马的权力,似乎更大。
只因为那‘参军事,三字,使得意义完全不同。
在陈哪的时候,邓范只有督军之责,可是在东郡,他可以获得更多话语权,甚至参与政务。
徐晃在得了邓范之后,由不死心。
曹朋发现,这家伙没事儿就往他的住处跑。美其名曰是探望曹朋,可是当徐晃那双眼睛从甘宁等人身上溜走时,曹朋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所以,不等身体完全康复,就向徐晃提出了告辞。他可是听闹泽说了,徐晃私下里在打听甘宁的事情,让曹朋觉得好不慌张。
这家伙,果然是不怀好意。
徐晃臧情挽留,却被曹朋严词拒绝。
“主公在延津与袁绍屡战,我身为晚辈,又怎能躲在一旁观战?
此前虽杀了颜良,可袁绍元气未伤。我不是说我有多大本事,但这时候,我必须站在主公身边。”
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即便是徐晃有心挽留,却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人家是要去为司空效力,难道要阻拦不成?别人还好说,可曹朋是曹的侄子,又不隶属徐晃所辖。曹朋是北军中候,归贾诩管。所以,徐晃还真就拦不住,只能送曹朋离开濮阳。
临走时,徐晃又赠给曹朋五百兵马,使曹朋能凑足八百人的卫队。
于徐晃而言,夺回濮阳,又俘虏了数千袁军兵卒,他的兵力已恢复到了早先的实力,甚至隐隐超出。五百兵马,算不得什么。可在曹朋而言,得五百兵卒,其势力也就随之暴呃“
不过,想要让这五百人达到黑睡的战斗力,曹朋还不指望。
他已经想好了,等到了延津,就把这五百人交给曹。如果曹不要,他再命郝昭训练这些人。毕竟,他的品秩并不高。北军中候能有个三百人的卫队,已经很了不…”八百人?
啧啧啧!
曹朋可不敢去多想。
一路西行,倒也还算平静。
袁军放弃了白马,屯兵延许,与曹交锋。
所以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曹朋在途经白马的时候,又停留了一日,祭拜亡灵。
白马,已成废墟。
如果不是那被大火烧成焦黑se的残桓断壁,甚至不会有人以为,这里曾是一座县城。
整个城市,几乎没有一座完整的建筑。放眼望去,只剩下一派衰颓残破之气。行走其间,不时可以看到一堆堆凝固的,好像油脂似地东西。那是人被烧死之后,残留下来的脂脑“
八千人,付之一炬!
如果再算上颜良屠城,乐进杀俘,这小小的县城,在不足一个月里,就埋葬了两万多性命。
之前,曹朋还不忍乐进杀俘的行为。
可转眼间,他一把大火,将八千人葬于火海。
站在废墟外,曹朋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变得虚伪了”
命人在白马城外准备了香火,曹朋对着废墟,拜了三拜,以祭奠那些聚集在白马上空的亡灵。
第二天,曹朋便带人离开了白马。
直至建安十三年,也就是赤壁之战开始前,白马一直无人问津,成为一块野草丛生的荒地。
赤壁之后,时为东郡太守的邓稷,才下令重筑白马,并从各地迁三千户流民,安置在白马,算是令白马重新兴旺起来。
只不过那个时候,许多人都已经忘记,正是曹朋,令白马变成废墟。
进了树林之后,曹朋下马休息。
看得出,他情绪并不是太好,甚至有些消沉。
事实上从离开白马之后,曹朋就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阚泽倒是可以理解曹朋的这种心情,于是走上前劝慰道:“公子,还在为白马的事情难过?”
“难过倒是说不上,只是数千冤魂“
你知道,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自从从雅阳回去之后,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很虚伪……”其实我也明白,这种事情我阻止不得。可看别人做,和自己亲手……”总是有些怪异感受。”全文}}字
阚泽苦笑一声,“公子,时也,运也。”
这四个字,似乎道出了许多道理,让曹朋也不禁暗自感叹。
一名亲兵送来了干粮,曹朋囫囵吞枣的咽下,伸了个懒腰之后,正要和阚泽说话。可忽然间,他僵住了。侧耳做出聆听的模样,片刻后对洞泽道:“德润,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阚泽也侧耳倾听,却只听见鹤唳风声。
他摇摇头,刚要开口,就见甘宁匆匆走来,“公子,我刚才似乎听到喊杀声。”
“聊”
曹朋迈步走到林子边缘“我似乎也听到了!”
“这时候,曹公和袁绍还在交战?
阚泽没有听见,不过他也知道,曹朋和甘宁的听力,远不是他可以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