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除了母皇。我喜欢柳言,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姑父。我向母皇求娶他,被母皇一顿斥责。他是我的姑父,姑姑为天鸢战死沙场,母皇骂我有伤风化、大逆不道。”
她说着顿了顿了,叹息道:“我找了很多人好让自己忘记他,却办不到,直到遇到你。黑夜中你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只是那目光中的神情象极了他。我以为终于可以了,谁知道你竟然居心叵测。”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又咬牙切齿起来,忽的站起身来,重新将腰带攥在了手里,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抽打。
可是这次饶是她用尽了力气,床上的慕晨轩只是绷紧了身体,不躲闪也不叫,便如抽打在石头上一样,殊无反应。
如此抽打了数十下,那人有些气喘的住了手,掂了掂手中的腰带,似乎是觉得不趁手,大嚷道:
“来人,去把我的绞骨鞭取来。
半空中李琮心自从听到那人提到柳言的名字,整个人就傻了,她再没想到那人竟然对柳言存了那样的心思,忽的又想起初见柳言时,他说几次着人进宫叫四殿下,都不见人,原来她是在躲着他。
听到绞骨鞭几个字,李琮心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想到刚才那人说要活活打死慕晨轩,她惊恐到无以复加,只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冲不破那份虚空,就象梦魇中醒不来一样。事到如今,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正在她急火焚心之际,门咯吱一声开了,如月闯了进来,喊了一声:“主子!”
李琮心如遇救星的叫道:
“如月。”
耳边自己焦急的声音未落,如月已经走到了身边。
李琮心见如月白皙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才惊异的低头,发现自己正握着刚才抽打慕晨轩的腰带,因为握的太紧,冰冷的玉石咯的手生疼。
她一口气松下来,险些坐倒在地上,只觉得自己背上都是冷汗。
“哎呀!主子!慕公子!”
如月见到床上慕晨轩的惨状,又见李琮心怔愣的样子,一时也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喊了两声,竟然再说不出话来。
慕晨轩面如死灰,闭着眼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
李琮心伸手想替他解住捆住他双手的绳索,谁知道绳子系的太紧,早已经深勒入他手腕中,她的手指又瑟瑟的抖个不停,如何能解得开。
她试了几下后,低声对如月说:“如月,替公子找大夫疗伤,好好服侍他。”
说完转身出了门。门口的小厮想跟来伺候,被她喝止。她一个人走到花园,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只觉得疲惫不堪,心灰意冷。
前世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自从来到这里,亲眼目睹了宫廷倾轧的残酷,看着李琮锦、李琮暄的遭遇,她真的很害怕。她不懂的政治权术之道,她只想有爱人,有家人,过平静普通的百姓生活。
但是后来她有了慕晨轩,有了家,便开始努力不再逃避,她和朝中重臣结交,建立自己的情报网,暗中建酒楼,培养暗卫,这些都不是她擅长和愿意去做的,可是她强迫自己去面对。
即使后来慕晨轩走了,又被抓回来,即使知道了他心里有李琮暄,她痛、她伤心,可是她没想过要放手,因为她放不开。她想再努力一下,她想亲手给他幸福。
但是今天的无能为力,让她认清了状况,这种遭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身体的本主随时都可能回来,而且也许下一次,自己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把他留在身边,就等于把他留给那个暴虐的人。也许她真的应该在自己离开之前,成全他,让他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在一起。虽然李琮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最起码她不会虐待他,最重要的是他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说要虐小轩,但是我真虐了他,发现居然没人喜欢。唉,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