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做势要起身,李琮心却按住了她的手道:“三姐莫急,我不帮三姐帮谁?需要我做什么,三姐只管吩咐便是。”
李琮文反手紧握住了李琮心的手:“我便知道四妹深明大义,定可助我一臂之力。此役一完,瑄王府中,我只赦两人,一个容景,我已答应了送还燕王,另外一个人便任由四妹处置。”
说完哈哈大笑。
夜到三更时分,瑄王府外火把通明,上万内城禁军将瑄王府围了个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一只。
这一万人中,有六千人御前侍卫的统领权原归属于柳言,自从柳言暗中去了边关,皇上便把指挥权给了李琮心。
瑄王府高墙之内此时一片死寂,厚重的王府大门被粗大的木桩撞击着,发出震耳的闷响声。这撞门的木桩桩头是铁做的,撞开城门也不在话下,何况是王府的大门,不消几下,王府的大门已是摇摇欲坠。
李琮心勒马站在禁军之中紧盯门口处,正凝神时,忽听得王府后身一片喧哗,似是有人从后门在往外突击。
李琮心不禁握紧了缰绳,料定李琮瑄不可能在府中坐以待毙,一定是孤注一掷,要带人往外硬冲了。
果不出所料,后门喧哗刚起未到半刻,大门忽然洞开,撞门的禁军不妨摔倒了一地,府中冲出一队人马,踏着摔倒在地上的人一窝蜂似的冲了出来。这些人各个黑衣黑帽,黑纱蒙面,合成一股,马快如飞,玩命一样的挥舞着兵刃,见人就砍,象刺刀一样冲向东北的方向,很快淹没在了禁军的包围圈中。
喝杀声一时响成了一片,李琮心踏马前行,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觉得喉头干涩异常。
这些黑衣人装束一样,混战在一起,也不知道慕晨轩是否在其中,她只但愿他能机警些,趁乱逃出来,不要为李琮瑄所害。让她稍微放心点的是,好在她事先派了天籁去了他的身边,到现在还未接到天籁的示警,看来慕晨轩多半没有大碍。
她正忧心不已之时,忽听得混人群战处窜起一支响箭,不觉精神一震。那响箭呼啸着蹿向半空,正是她与天籁约定的暗哨,看来慕晨轩果然就在突围的人群中。
李琮心此时再也顾不上许多,打马追上了突围的人,一眼便看到有一人已经摘下面纱,手拿弯刀,正是天籁。在他身边一人,身形修长,虽遮着脸,但是那挺拔柔韧的身形,在如此的混乱之中,依然卓然出众,不是慕晨轩是谁。只见他挥舞着长剑,拼了命似的往前冲,天籁紧紧的护在他的身边。
李琮心又急又气,心道为什么你要如此拼命往外冲,不趁乱回来,难道你以为我会杀你不成?
她想到这里,再不犹豫,冲着慕晨轩大喊:“晨轩,过来,我在这里。”
夜色中,天籁的小脸猛然亮了,冲着她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可是慕晨轩罔若未闻,忽然从腰间解下一只长鞭,扫向人群。儿臂粗的鞭子打开来长约丈许,卷过时如飓风一般,他身边的侍卫随之呼啦倒下一片,他的座骑就势长啸一声,蹿了出去,打开一个缺口,又消失在人海里。
李琮心见远处鞭梢舞动,缺口一直象个大雪球一样向东北的方向滚动,心中一阵巨痛,心想你为了她竟然是连我半点也不顾了吗?只是象你这般不管不顾的打法,我倒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谁曾想这一战竟是战到了天露微光,战到城门外围时,慕晨轩一行几百人只剩下五六个人。东北大门的守卫卢非凡是李琮瑄的亲信,东北大门此时洞开,眼瞅着再有百步李琮瑄一行便会与卢非凡的人马汇合,杀出城去。
晨光中,只见慕晨轩浑身浴血,黑纱已经掉了下来,头发散乱,被汗水粘在额头上,显然已经力竭,可是仍然挥舞着长鞭,几千禁军围在他们身边,竟然近身不得。
李琮心直到董可赶着一辆马车来到自己身边,才轻舒了一口气。
掀开车帘,李琮心将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拽了出来,扬声道:“慕晨轩,你看这是谁?还不束手就擒?”
慕晨轩回头一看,登时一怔,手中的兵刃却没有停止舞动,他身边李琮瑄紧跟着喊道:“晨轩,马上就出去了,一切等出去再做计较。”
慕晨轩未再往前冲,却也没有停下来。
李琮心一时心如刀绞,再不留情,挥刀削下那老者一缕白发,厉声道:“慕晨轩,难道你要弃亲父而去,他通敌叛国,又有你这样一个犯上作乱的儿子,到时候便要被千刀万剐。”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了,最近太忙,身不由己啊,但愿人没走光了才好。55555555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