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虽然那个少年一再要求,但斯塔克还是在第二天回到了家里。

苍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血色,他还是在笑着,勾着少年的肩膀,摇摇晃晃的走进电梯，一路上楼。

当他终于坐在躺椅上的时候，虚弱而疲惫的长长吁了一口气。

少年一直闷声不吭的搂着他，虽然脸色难看，但却还是体贴的在他的腰下放了一个枕头。

“唔……”斯塔克微微皱了皱眉，少年顿时慌了。

“怎么了？”

“没事……”斯塔克眨了眨眼睛，“帮我拿点果汁过来吧。”

少年的眉头瞬间拧起了,他倔强的脸上隐隐的带着一丝无奈，片刻便垂下了头,嘀嘀咕咕的到厨房里去忙活了。

托尼微微的舒展了身体，他扬起下巴，眯着眼睛看着从斯塔克大厦的玻璃后面透进来的阳光。他记得罗杰斯每天早上醒来在这里喝咖啡，看报纸时的情景，那张温和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然后自己则是抱着咖啡壶一阵傻笑……

“嘿，”带着点不耐烦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托尼下意识的抬起头，发现少年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将果汁递过去的同时，闷闷的道，“你的饮料。”

托尼应了一声，他却抬起手，将放在沙发上的资料扔到了巨大的投影屏上，心不在焉的翻弄着。

“能不能只有一次……”少年用力的咬着下唇，在薄薄的嘴唇上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稍微想一想自己！你这该死的自我毁灭意识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我还有工作要做。”

“什么工作都可以……”少年微微张开嘴，然后又闭上了，他在斯塔克的身边坐下，低低的嘟哝道，“你非要现在做么？”

斯塔克没有回答，他磨蹭着下巴，微笑着抬起头，“你觉得布鲁斯怎么样？”

“布鲁斯.班纳？”少年撇撇嘴，在斯塔克边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含糊不清的道，“他又怎么了？”

斯塔克耸耸肩膀，“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罢了。”

少年轻哼一声，“我还以为马特.莫道克才是你最信任的那个……”

“马特，他有点……”

“太聪明了？”少年一脸无语的道，“班纳博士也很聪明。”

“你知道我是在说不同的东西。”斯塔克有些出神的看了一眼玻璃窗外面，眼神仿佛有些恍惚，“新的法案贯彻之后，我希望由他来接手剩下的事情。”

“之后？”少年脸上的冷笑已然带着怒意，“你是说在你死之后？”

“Oh,well…”斯塔克撇撇嘴，笑了。

少年恨极了斯塔克脸上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他只想把这个人按在地上，然后……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了斯塔克的手腕，勉强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的愤怒，然后一把将那个笨蛋抱进了怀里。

少年带着点抽泣的鼻音让斯塔克感到一阵手足无措，他下意识的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手，支支吾吾的道，“你怎么了……”

“我讨厌你。”少年闷闷的道。

一种奇怪的柔软感觉在心底里蔓延开来，斯塔克轻轻的笑了笑，“还在为自己要早死难过？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要我哭出来么？”斯塔克撇撇嘴。

事实上，他也的确觉得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在新的法案之下，很快超级英雄就会被一一登记注册，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根据一些神盾局的调查，百分之十五的超级英雄最后都有着变成恶棍的可能性，考虑到他们最初开始的理由很多都是因为过于偏激的世界观，暴力解决不公平事件的决定也是他们的初衷。

也许这不是坏事。

世界需要这样的威慑力。

然而，超级英雄也是人类（至少大部分是），他们也必须要面对生命中各种的挫折你和失败，当打击太过沉重的时候，有的时候，他们就会走到另一条错误的路上去。

斯塔克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他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想要出去吃顿饭吗？如果我的时间不多的话，我可不打算就躺在床|上计算剩下的日子。”

“哼，我觉得这样可能更好些，”少年微微皱起眉，“你就这样放了罗杰斯好吗？”

“放心吧。”托尼的声音淡淡的，“这个状况下，他不会造成什么问题的，找到宇宙魔方才是你现在必须要做的。”

“我会找到的……”少年喃喃着，嘴唇也凑了上去，还未靠近，斯塔克就笑着扭开了头。

“行了，快点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