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跋涉,弥撒族人终于将独孤璟,南宫言带回了他们的居所,他们这才得以看清这里的一切。只见这里四面都是密闭的墙,估计是在某座空心戈壁内。在这巨大的空间中间上空,并不是密闭的,一抬头就能望见璀璨的星空。而四面的墙壁上,并不是单调的黄土,上面雕刻着粗糙,但依旧神秘的图像,有神秘的图腾,有沙漠的构造图,最重要的还有那个蛇身女子的雕像,独孤璟顿时觉得这张脸是他所熟悉的,但是又想不起来,索性不去细想,而是仔细地记下这里的一切。南宫言吹着口哨,他原以为是一场恶战,想不到竟什么事也没的,弥撒族人将他们扔在这上面漏风的地方难不成就是让他们来此欣赏夜空?
不一会儿,一位身上围着猎豹皮毛的男子趾高气昂地走进,对着他们说,“我们天神族长尚未回来,你们好好呆着,敢逃跑的话我会罚你们。”南宫言哪里听过别人对他这样说话,一拳打在了男子高高扬起的颧骨上,只见那男子痛得龇牙咧嘴,露出了一大排血迹未干的牙齿,南宫言被他嘴里的血腥味给熏坏了,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那男子不甘心,冲出这个房间,没一刻钟时间,就叫来了十几个壮年男子,准备对独孤璟,南宫言实施群殴。独孤璟并不想大开杀戒,只是拿出了白笙给他的*散,只消向他们轻轻一吹,瞬时倒下了一大片。南宫言啧啧出声,“想不到堂堂天越战神也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独孤璟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跟他们纠缠,立刻叫醒他们好了,我不介意观赏一场免费的搏斗。”
南宫言立即保持缄默,他才不要和这些变态的吃人肉的男子斡旋呢。两人见四下无人看守,就沿道走了出去,发现这儿还有十几个男子围着篝火烤着什么猎物。走近一看,才发现烤架上绑着的是一头巨大的骆驼,而烤架旁,还有一个被绑住手脚的黑皮肤女人剧烈地挣扎着,哭泣着,似乎还会说着中原的语言,她不断乞求着那些人不要吃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那些冷血的弥撒男人,只是冷冽地笑着,丝毫不理会那女子的绝望无助。
独孤璟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些男子这样残杀无辜,原想一把迷药迷晕他们,可是不想惊动了他们,这群人一下子气势汹汹围了上来,带头的男子嘴边还残留着骆驼的内脏,相当恶心。独孤璟后退几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受不住这难闻的气味。刚才手抖撒掉了些*药末,现在这些剂量只够迷晕其他男子,而对这个带头的凶猛男子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那男子用自己黑黑的指甲剔着牙齿间的残留物,又摸出自己怀里揣着的蛇身女人项链,正准备对着独孤璟,南宫言实施类似催眠的巫术,那女子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将那男子扑到,独孤璟也迅猛拍晕这男子,夺过了他手中的项链。
那女子对独孤璟,南宫言算是感恩戴德,一下子情绪崩溃,泣不成声,独孤璟觉得这个女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就试探着问她,“你为何会被自己族人这样对待?”那女子抽抽噎噎地说着,“我原来是这的,可是有一次走丢了,被沙漠里的其他种族收留,他们教我讲话,他们提倡男女平等,他们待我如自己族人一般亲昵,可是前日我不小心被弥撒族人发现,被他们带了回来,并被认为是叛徒,所以才会这样。”南宫言又指着独孤璟手里的项链问她,“你可知怎么解除这巫术?”女子点头,“往挂坠中间插上根木块,再往受蛊之人印堂插上木块,默念着‘弥撒族人,万万不要自相残杀’即可。只是若是能铲除当年那个来此传授这法子的神秘女子,此巫术才会完全失效。”
独孤璟又问,“现在你们族里天神是怎么一回事?”那女子摇头,“那天神不是荤腥,长得俊美,为人柔和。今日他们就是趁他不在才想来害我的。”最后女子还补充了一句,“两位要是想要破除巫蛊,我听族里的老人说只要毁坏了下蛊的物件或是杀了那女人即可。”独孤璟点头表示感谢,而那女人也趁着无人看守逃出了弥撒族。南宫言庆幸自己带了落芙制作的说是便于生火的小火柴,好来抵御这里的巫蛊。独孤璟看着这些小火柴,心里顿时觉得好安心,想起落芙俏皮地跟他编着故事,投入地跟他讲述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结果那傻女人讲着讲着自己也讲懵了,到最后就变成了卖女孩的小火柴。
南宫言看着独自一人发笑的独孤璟,无语,询问着他,“现在要干什么,我们起码知道了破除巫蛊的法子,留在这貌似也徒劳无益。况且这里的人要是没了巫术,根本不足以忌惮,无聊得很,我们不如先行离去?”独孤璟摇头,“来都来了,就灭了这种族好了,省得他们再祸害沙漠一方,搅得其他种族不安生。我看姆勒虽曾对我们不轨,但对沙漠还是一腔热忱让他当族长更有利于这里的发展。”南宫言突然有种自愧不如感,同为一方领土的统领者,自己却没有独孤璟这样的胸怀,这样的仁爱苍生。他忽然开口,“也许你比我更适合统领仓凛。”独孤璟兴致缺缺,“我够忙的了,对你那块地方没兴趣。你要记住只要你愿意,你永远是东正帝,当然那要建立在你足够仁慈的前提上。”南宫言顺势靠在独孤璟怀里,“哈哈,那就让奴家代替残荷伺候你一次吧!”独孤璟连忙推开,鄙视地看着他,“休想拆散我同芙儿。也不想想你这阴柔又阳刚的模样,还想引诱我上钩,门都没有!”
此时,忘川带着落芙也来到了弥撒的居处。落芙也走过那抬头就能望见星空的地方,忘川告诉她,他时常会记起一个人翱翔在蓝天的场景,只是总感觉那时的自己只要一回头,好像就能听到女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落芙只是笑着,也许忘川记不得她也是好事,毕竟她给不了他她的爱,忘记也是一种解脱。忘川带着落芙盘旋直上,落芙惊讶地发现,这墙壁还隐藏着秘密通道,她随着忘川爬上了圆形的类似烟囱的顶台,扶着栏杆凝望下面,是一片柔和的黄色,再看向夜空,总有种离星星好近的感觉,仿佛伸出手就能摸到星星,可是往往一伸出手,一切景象都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紧张地看向身边的忘川,好怕自己一闭上眼这一切就会如海市蜃楼一般,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实际上,忘川也有同样的感觉,自己明明不记得眼前这个女子,可是她的笑容确是这样熟悉,如三月的阳光,温暖着他的心房。她的笑声是这样动听,比最好听的歌谣还要让他沉醉,他好想要抓住她,可是他似乎听她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忘川迟疑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你是嫁人了吗?还有一个孩子是吗?”
落芙点头,“看来你真的是忘了,你说过的你要当我孩子的干爹啊。她是一个极其调皮的女孩,叫做败絮,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哦。”忘川低下自己的头,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居然对这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女孩子魂牵梦萦,甚至会为她已经成婚而沮丧心痛。他收拾好心情,抬头时已经又是那云淡风轻,笑得纯澈无害的表情了。“芙芙,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落芙点头应允,“忘川哥哥,呵呵,想不到这辈子还能这样叫你。你记好咯,你比我大当三岁,今年二十二。”忘川点点头,再无多话,将落芙带到了一大片印答花园地。落芙惊讶地发现印答花在这并没有引起周边的一切植物枯死,它们外围还长着相对较小,但恬淡清新的小花。忘川解释道,“这中间的花他们称之为巫花,外面的小花他们叫它光明花,因它能克制住巫花强大的魔力,能够制服巫花,让它不再猖獗。”落芙看着光明花,忽然记起她在埃塞俄比亚的另一端见过这花的,当地人叫它简安花,当时的她觉得简安花太过小巧,还比不上印答花大气,现在才发现恬淡的简安花才是最美。落芙向忘川解释着这两种花的恩怨纠葛,解释着它们的名字,告诉忘川这世上有一种极毒的毒药叫做‘好毒水’,正是用印答花制成,她想简安花应该会是它的天然克星,最佳解药。忘川认真地听着,才发现原来印答花可以用作制成毒药,心下暗暗决定,再不替弥撒养这种花,搞什么荒谬地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