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道:“我不能再对不起皇上。”
“可你真认为皇兄他非你不可么?”常宁定定地望着她:“你忘了小格格是怎么夭折的了?他身边有敏贵人、颖贵人、德妃、宜妃和王如玉,她并不缺你,可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敏贵人,王如玉……容悦脑中一次次响起这些名字,却只是凝眉道:“即便不为了皇上,还有胤礻我,我不能叫别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额娘和他的亲叔叔……”
这个理由常宁无法驳斥!他慢慢坐回座位中去,声音中少了几分偏执,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沉着:“我也敬重皇兄,若非没有办法我……绝不会做这样不齿之举,我也挣扎了许久,
若皇兄真心待你,只疼爱你一人,那我无话可说,可他身边女人不断,至于胤礻我,跟太子之间的差别,你心里也当清楚。我们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也许错过这一回,你我再没有机会了。
悦儿,我不会逼你,只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想回那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去,还是害怕皇兄,放不下胤礻我?我可以发誓,向你保证,我会爱惜你如生命,除你之外,不要别的女人,我一定能想法子把胤礻我接出来,带你们母子离开,会对他视如己出,会让你们母子这一生都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容悦静默半晌,心中颇乱,抬手斟满杯中酒,说道:“先吃饭,容我再想想。”
常宁按在她衣袖上迫的她按下青花瓷官窑酒壶,只说道:“你先回答我。”
容悦从他手中挣出手来,说道:“我只有一颗心,给出去了,就要不回来,”她端起酒杯来遥遥一祝昂头饮下,喉疾本就未痊愈,此刻辛辣刺喉,便不由轻咳起来。
“常宁,破镜难圆,只盼着来生……”
一句话,几个字,已囊括了所有,常宁仰头吞下杯中忘愁之物,啪一声将酒杯碎在青石地上,说道:“悦儿,我会等……”一个等字出唇,他只觉头晕目眩,一时不支,昏倒在桌上。
宁兰瞧着常宁浑然不知人事,才走上前来,问道:“格格,您真的决定了?”
容悦点头,说道:“老祖宗说的对,纸里包不住火,我若留下,他们兄弟的情分就完了……”
容悦止住了话,抬笔在信纸上匆匆写下:
‘常宁:展信安。谢你的珍视和厚爱……’才几个字,她只觉不妥,将信纸揉碎,重新展纸写下‘世上人何止千万,可总有那样一个人,让你日思夜想,魂绕梦牵,我虽嘴上倔强,心中却明白,此心已付,如覆水难收,我放不下皇上,不忍留他独自面对那风刀霜剑,我知道他心中有我,而你我之间,我又何尝不感激,不愧悔,若当初我肯放下一切去军营找你,或许我们如今……’
她心中烦乱,又将那纸涂了,重新写道:
“额娘教我人不应贪心,弱水三千,我只求一瓢,世上万人又何足道哉?
可我知他,他亦知我,爱上一个人,便不计较得失,不在乎悲喜,今生能陪伴他左右,纵使陪他踏足炼狱,亦甘之如饴。而你我之间,尚未算情,正如我对老祖宗所说,一个‘不敢’‘不能’,已将情根斩断,早年擦肩,终成陌路,纵有些许哀伤,已成过往云烟,皇上他是我命中克星,总有法子让我不忍不舍,我也不知为何,会对他一次又一次妥协心软。
我如今心中所想所思,都是他,瞒不了人,我很清楚所爱之人是他,爱新觉罗玄烨,我的心很小,他住进去,抵挡着任何的侵略者,这心里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