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心里都是心疼,只掏出手绢来为她擦着眼泪,柔声道:“怎么了?怎么了?”
为了照顾孝庄、打理家事、照料皇帝的子女,容悦把胤礻我扔在皇太后那里十几天了,都顾不上看一眼,又听到皇帝这话,一时间压抑不住,大哭起来:“不好看就不要看啊,颖贵人好看,你去看就是了。”
皇帝见她推开自己,满嘴里含着饭菜伤心大哭,只抱着她哄道:“朕说一脸菜色是心疼,又不是说不好看,普天之下属你最好看,别哭了啊。”
容悦自打照顾孝庄以来,就没怎么吃过热乎饭,只抬肘挡开他,一面流泪一面大口大口地嚼着饭菜。
皇帝只一面顺着她哄着,一面为她夹菜盛饭,只听外头书勉的声音传来:“万岁爷,您吩咐做的白芨猪肺汤送来了。”
贵妃忙止了哭泣,整理了仪容,皇帝才叫人端进来。
书勉将汤放下,眼角一扫,皇帝的碗筷干干净净的,倒是贵妃面前堆着一堆饭菜,暗不做声,只叩了个头退出来。
她才要回御茶房吩咐备茶,就见永寿宫的紫蕴过来,彼此见了礼,紫蕴才问:“贵妃娘娘可在,我正有事要回。”
书勉便道:“什么事这样要紧,皇上和娘娘一直忙,两个月才在一处吃这一顿饭。”
紫蕴叹道:“阿哥所报上来说六公主病了。”
书勉便不再问,上前通传。
“因娘娘嘱咐,这阵子变天多雾,孩子爱生病,叫奴才隔几日往阿哥所走走,今日去瞧才知道,六公主发了烧。”紫蕴行了礼,说道。
通嫔以往欺负过贵妃,如今贵妃势头正盛,别人正要作践她向贵妃请功,容悦如何想不明白,拿过帕子擦了嘴,对皇帝道:“臣妾吃好了,过去瞧瞧。”
皇帝拉住她道:“才吃了饭仔细灌风,打发人宣孙之鼎过去诊治就是了。”
容悦一面穿着大毛衣裳一面说道:“拜高踩低这风气再不压一压,可要了不得了,六公主的额娘再怎么不懂事,可皇嗣至关重要,岂是他们能轻忽的,今儿巧了,我打发紫蕴过去这才知道,若下回我想不到呢?合该趁着这机会去整治整治。”当然,趁机把阿哥所收在手下。
皇帝为她系上大氅绦子,又吩咐人去取紫貂大氅来,说道:“既这样,朕陪你过去。”
容悦正要规劝,就见李德全进来禀告道:“启禀万岁爷,外头,御史郭琇、巡抚于成龙,以及众位大人们求见!”
皇帝不知所为何事,如此兴师动众,只好亲自送她上了坐辇,才回东暖阁来。
虽是寒冬腊月里,殿中之人都渗出冷汗,脚底湿腻腻如同蘸了胶,御史郭琇声音朗朗,如利剑叩钢,铿锵有声,又如响雷,贯人耳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