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蕴才微微放心,又道:“主子定是累了,我这就吩咐人预备洗澡水。”
容悦点点头,目光盯着那一瓣莹洁的水仙,片尘不染,谁又知根须处的泥泞脏污。
德妃那句话依旧在耳边回响:“下催产药,使孕妇难产这戏路并非是我想出来的,娘娘知道我是从谁那里学得么?”
她敢这样说,定是她知道什么内幕而反过来要挟自己,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曾有人使过此计谋,而这个人跟她有莫大关系,会是谁?对付的又是谁?
容悦摇摇头不去想,德妃也是道听途说,不然为何不拿出攻讦于她呢,容悦越想越觉有理,也就将此事放下……
接连几日越发冷得厉害,各宫各院都忙着洒扫宫苑,添置新衣,张贴对联,那寒意倒也越发添了年味儿。
紫蕴上前为容悦扣紧了颈口的围领,一张口便吐出一团白气:“天儿这样冷,主子还是在暖阁里等候罢。”
容悦摇摇头,踮足拉长了脖子朝远处望去,嘴里说道:“一大早就打发周济去接人了的,也不知找不找对路?”
紫蕴忍俊不禁,说道:“周公公别的或许不成,认路却是看家本领,不会认错的,主子只管把心搁在肚子里。”
容悦又说:“那别是有什么变故?”
紫蕴少不得又笑道:“永和宫都传来信儿了,万岁爷金口玉言,怎会有变故,”说着眼中一亮,指着风雪地里那一男一女两个人影道:“瞧,来了!”
容悦忙迎上去,春早看见容悦,也不管是雪地里,噗通一声跪下去。
容悦忙将人扶起来,握住她的手上下看了一圈,不住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又说:“快回屋里去,外头冷。”
紫蕴欢喜道:“主子知道你今儿回来,特意早起下厨做了饭菜,要为姑姑接风洗尘呢。”
春早心中感激,走到正殿又不肯进去,只说:“奴才从那种地方回来,怕带了晦气,还是先去沐浴更衣。”
容悦见她干瘦伶仃,满是心疼,只说:“不过说说的,不当真的,快进去暖和暖和。”
春早硬是不肯进,惹得周济笑说:“主子就先让春早回去沐浴更衣罢,在这里托半天不是更冷。”
容悦才应了,又叫紫蕴跟去帮着些,自去了小厨房整治席面。
一屋人热热闹闹吃了饭,容悦叫紫蕴带了赏钱分赏给宫里的人,一起欢喜欢喜。
春早才回来,有满肚子的话儿说,就留下值夜。
“如此好的机会,只为奴才,真是可惜了。”春早知道容悦抓住德妃把柄,不由惋惜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