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最热衷这样的事儿,便也笑着道别去了。
容悦是生过的,但也怕人言可畏,只将些紧要注意的事说给少岚知道,见布贵人要离开,笑着唤住她道:“布贵人留步!”
布贵人也没想到容悦轻轻松松便复了宠,一心怕她报复,便想偷偷离开,听她唤自己,只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
容悦和颜悦色,上前抬手将她搀起,温颜道:“布姐姐上回来报喜,妹妹还未设宴回礼呢,正好这会子有空,不妨去永寿宫坐坐?”
布贵人满脸局促,说道:“娘娘太客气,奴才……奴才这几日闹胃口疼,还是改日再去向娘娘请安。”
容悦含笑挽住她手,说道:“原来是这样,来日方长的,倒也不急于一时,”说着半拉着她向外走:“我想起正有事要去钟粹宫拜访端嫔姐姐,又多日不曾和姐姐说话,不如咱们姐妹一道过去?”
布贵人不好再推,只好与容悦相伴而行。
容悦看着面前狭窄漫长的甬道,似乎两道血龙,绵延不绝似的,她淡淡笑道:“姐姐莫慌,我没有恶意,当初妹妹不曾生育,不能体会为人父母与子女分离的滋味,只想着遵从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姐姐莫要怪我才是。”
布贵人道一声不敢,声音渐渐低下去。她委实揣摩不出贵妃的意思,到了钟粹宫不远,贵妃更邀请她一道往端嫔所住的东配殿坐坐,布贵人不敢推辞,唯唯应诺着。
端嫔没少奚落容悦,如今复宠的贵妃前来,她自然不敢大意,整理妆容,‘列阵’来迎。
容悦接过茶盏轻轻拨了拨茶汤上的茶叶,淡淡笑道:“前阵子我因身上不好,没来拜见,还请端嫔姐姐不要怪罪。”
端嫔以不变应万变,淡淡一笑,端茶来饮。
布贵人已显得十分局促,容悦隐隐猜到布贵人笨拙,又早早失宠,端嫔是油精的人,想来没少受端嫔的欺侮。
“前日我收拾从娘家带来的东西,找出一串千年冻石海棠手串,想着这颜色极衬三公主,因此特意送来。”容悦笑着,从身后宫女受中国接过一个锦盒,作势递过来。
她毕竟是贵妃,叫个‘姐姐’也不过是客气,端嫔不敢当真顶撞,只伸手来接,嘴上说道:“多谢娘娘了。”
容悦笑容微敛,抬手将那妆盒收回一两分,笑说道:“我也许久没见过三公主了,还挺想这孩子的呢,想亲手交给她的好。”
端嫔看了一眼满眼放光的布贵人,又看了一眼容悦,才知醉翁之意,只笑着说:“不巧,三公主才踢了半日的毽子,乏了便睡着了,改日嫔妾再带公主去向贵妃娘娘谢恩。”
容悦哦了一声,布贵人已忍不住斥道:“你胡说,三公主精神好,这个时辰从不睡觉,都被你拘在屋子里写字!”
容悦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布贵人再蠢,在女儿身上也是极为细致的,她将茶碗放下,笑睨端嫔道:“端嫔姐姐常辅佐皇贵妃料理宫务,也知道宫规里,以下欺上是个什么罪名罢?”
端嫔一凛,温柔软弱的贵妃什么时候如此咄咄逼人了,她暗暗攥了下帕子,笑道:“娘娘怎么话儿说呢,许是三公主又醒了,”说着摆手叫挟絮去领公主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