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缓缓勾起唇角来:“祖母穆库什是太祖皇帝血脉,改嫁祖父亦是受太祖皇帝指婚,至于额娘的祖父,是德高望重的代善,更是爱新觉罗氏的族长,姐姐如此诋毁,知道的,是姐姐跟我顽笑,拿话逗着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讥讽爱新觉罗家呢?”
通嫔原无多深的手段心计,听到这话心中一慌,不由转头看向端嫔,容悦依旧只淡淡一笑,说道:“京城有多大?一扭脸可能就碰上了熟人,谁家没有点难念的经呢,不过是能包容时且包容,姐姐说,是不是?”
端嫔家里也不是都正经的,早年随多尔衮入京时,坏事没少干,只不知是否叫钮钴禄家抓到过把柄,端嫔想到此处,看了容悦那淡淡的从容笑意,才隐隐察觉出她的厉害。
“皇贵妃驾到!”忽听一声唱驾,众人都分开两列行礼迎驾。
郭贵人搀扶着皇贵妃下辇,走了进来,通嫔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来准备告容悦两句,皇贵妃那日在阿哥所外看到容悦抱着小格格的包被离开那等心碎欲绝的模样,她也曾看着亲女在怀抱里一点点变冷,忍不住心中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只淡声道:“这是在慈宁宫,仔细失了分寸。
通嫔吃了闭门羹,也只能暂时忍下。
恭王妃与苏茉儿一左一右搀着孝庄出来,她一直在暖阁里候着,自然把这些话都听了个清楚,心中暗想,当初十阿哥出生时贵妃娘娘何等荣耀加身,如今一落千丈,竟是连谁都上来踩一脚,叫人唏嘘。
宜妃笑盈盈地见了礼,便上前去占了恭王妃的位置,笑着同孝庄说话。众人各自落座,容悦不喜逢迎,便与苏茉儿一道下去备茶。
才泡了茶回来,却见皇帝也来了,身边坐着定嫔,她才为皇帝生下十二阿哥,得脸的很,一张秀面上笑意盈灿,倾身半偎着皇帝说话。
她本是宜妃宫里出来的,宜妃看在眼里,自然气的牙根痒,只是她新得了圣宠,奈何不得她。
容悦端茶回来时倒是微微一怔,这阵子她一直挑皇帝不在时才过来请安,纵然碰上也是一个擦肩的功夫,没想到今日见了。
她虽恨不得避到一边去,却又到底压制不住心底那一丝顽固的思念,偷偷望向皇帝,又要顾着礼数不能失态,一颗心恍若十八下里撕扯。
恭王妃见场面尴尬,乖觉地抢在宜妃前端了茶奉给孝庄,容悦转身从素蕴端着的茶盘里端了青花瓷盖碗递给皇帝。
定嫔极有眼力的,快速上前从容悦手中接过放在自己右手边,又笑着上前去端了一碗茶亲自吹凉了奉给皇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