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婆母还打算送两个小姑子入宫选秀,另寻倚靠,偏内务府传下话来,说皇上有旨意,高阶妃嫔的妹妹均可免于选秀自行许婚,因此此次选秀两位格格便都不必掺和了,早早儿的定亲事罢!
八格格珊瑚到底是个庶女,怎么都好说,可婧媛是芭提雅氏的心头好,原本是要送进宫去的,芭提雅氏又眼高的很,如今一时间哪里去找般配的人家,她有心使些银子叫内务府的人通融,可皇帝亲自把内务府总管和副总管叫去说了这样的话儿,谁敢逆旨?
芭提雅氏甚至还要小乌雅氏去求德妃通融,这却惹人好笑了,现放着自家的贵妃不去求,倒想走德妃的门路?
小乌雅氏对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姑子十分不喜欢,进了宫岂不成了姐姐的对手?小乌雅氏得德妃的教导:‘无论多恨一个人,面上都不能叫人看出来,只在暗地里盘算,不论心里多苦,面上都要笑着,打破门牙活血吞罢了。’
于是她只表面上答应了,实则在德妃面前半个字没提,只说皇上的旨意,不敢违背的话,芭提雅氏也没别的法子,连阿灵阿都怪她不懂大体,惹得他在外头丢份儿,芭提雅氏才熄了心思。
小乌雅氏看着婆母,只心底暗暗恨了一声,面上带着温婉笑容,转头问侍女琼兰道:“国公爷去哪了?”
琼兰答道:“回夫人的话儿,听说是恭亲王爷来访,七爷往前头去了。”
小乌雅氏便喜说:“如今爷越发体面了,连恭亲王爷都赶着来结交。”
芭提雅氏也觉得是这个理儿。
“我与法喀也算有些交情,他离京前曾将妻儿托付我照管,如今他不在京城,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常宁负手走至门前淡淡说道:“皇兄历来最恨寡情之人,厌恶手足相残,皇兄如今有意提拔你为内大臣,这个关口本王劝你还是仔细些的好。”
阿灵阿听这话中威慑之意渐浓,又知道皇上这位胞弟颇有些混不吝,与法喀倒是臭味相投,自己若当真做的过了,也不好,只说道:“王爷这话,恕臣听不明白。臣自小听得师傅教诲,‘大义灭亲’,法喀罪孽深重,皇上深明大义,只是他早无爵位,觉罗氏的丧事原该低调为之。”
他到底也顾忌几分常宁的威势,说道:“既然王爷有意说情,臣也不好不给王爷颜面,便只按寻常无品秩的太太的例操办。”
常宁双眸微眯,说道:“若本王想要你以国公夫人之礼操办呢?”
阿灵阿道:“那恕臣不能,若如此行之,为言官得知,必要参臣一个知法犯法,包庇罪人的罪名。”
常宁道:“若真有言官如此不识好歹,本王自会上折保举你,况且此事不涉民利,法喀亦是白身之辈,谁也不会如此计较,本王给你一句话,若有人揪住此处不放,均有本王为你担当。”
阿灵阿不由又看了常宁一眼,就为法喀那个草包,竟至于常宁做到如此地步,他微微犹豫,却又着实不想应承,一方面是与法喀多年恩怨,另一方面又因为他与于成龙私交不错,若重重为觉罗氏发丧,那岂不使两家交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