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荣极一时的贵妃娘娘……据说已被冷落,数月不曾问津……
种种情况叠加之下,法喀所受的恭维又再度下降,加之觉罗氏去岁年关上染了风寒,卧病在床,他不由觉得十分无聊。
如今他身边这小厮常年得芭提雅氏和阿灵阿好处,却是惯会巴结逢迎,顺着法喀的意儿,专往些脂粉酒肆,下作地界儿流连,却是与法喀臭味相投。
这日只兴冲冲服侍法喀在绛芸轩包厢中落座,说道:“爷稍等,奴才去叫两个小娘们来弹一曲琵琶……”
法喀心领神会嘿嘿笑了几声,正要叫他快去,忽远远听见隔壁包厢中传来争执之声。
“于大人,去岁时上头派工部尚书前往淮安,高邮处,会同漕运总督徐旭龄、江宁巡抚汤斌问地方父老,百姓已回复开浚海口无益,”忽而听一个男人如是说道:“可不知为何又起了开浚下河之意,此举不过徒累百姓,使小民受累,靳某素闻大人清名,故而来此赴约,还望大人为小民百姓计,上奏上头,求圣上停止开浚。”
法喀素来游手好闲,隐约听到这话中几句,倒也生了几分好奇,遂贴耳在墙壁上听着。紧接着一个颇为圆滑的声音说道:“靳兄此言差异,皇上既有此意,便是圣断,咱们为人臣子的,只能遵从圣明,岂可顶撞?
况且,民意虽重,到底还是要善于揣度上意。靳兄在萧家渡强行筑堤,连人家的祖坟都挪了,此事可是惊动了索相,弟劝愚兄一句,如今索相又复归领侍卫内大臣之位,正要设法清算兄当年之事,靳兄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靳辅本就是耿直性子,况又精通水务,素来为康熙所信重,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冷声道:“靳某只知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效皇上知遇之恩,信重之德,倒不知何时又多了索相一个主子?”
于成龙被他这话一噎,愤然道:“索相是太子的叔老爷,索相的意思便是太子的意思,靳大人,莫非是要违背太子的意思?”
靳辅见说他不通,扬长甩袖而去。
于成龙也撞了一脑门子灰,讨个没趣儿,正要开门走,忽见几个痞气的家仆挡在门外,当先一位俊美的公子抱臂而立,斜乜着他问:“你是索额图的人?”
于成龙久经官场,又有救驾之功,岂会被几个二世祖吓到,当下也不愿吃这眼前亏,只说道:“某虽不才,却也有官职在身,还请公子退让一步。”说罢也就没了好脸,折身欲走。
法喀本就是莽撞性子,不计后果,偏那随行小厮只等法喀惹出了事芭提雅氏那头给自己好处,又故意火上浇油的挑唆,法喀经不住激将,冷冷一句:“给爷打!”
笛声呜咽,容悦临窗而立,缓缓凝神吹奏,不觉曲不成调,音符一乱,便也没了趣味,她忽而说道:“小格格还没有乳名,就叫待情才好,此情可待。”
素蕴听着这话中满是伤悲,亦只能轻叹一声,因皇上严令阿哥格格都放在阿哥所抚养,故而小格格生下来第三天就由皇贵妃做主抱去阿哥所,十阿哥又一直留在太后宫里,贵妃这阵子心情低落也是难免。
她眼角觑见春早急忙忙进来,春早一向沉稳,如此着慌倒也少见,素蕴心头一跳,转身问:“出了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