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旭出了园子,忙掩身入墙脚,点住胸腹几处大穴,将那毒酒逼出胃中,又抽出银针试了试,果真已变黑,他不由生出一阵寒意,回到孙旭所住的偏院。
仔细观察身后无人跟随,方进屋掩好门,冲堂中太师椅上坐着的人行了个礼,声音却变了:“奴才给王爷请安。”
常宁面如冷霜,说道:“起来罢,如何?”
‘孙旭’已除去面上伪装,露出本容,却是许易,他照实将所遇之话细细讲来,常宁忽而冷笑一声,说道:“倒真是小看她了。”
许易禀道:“王爷,那吴氏身怀祸心,您还是远离她的好啊。”
常宁却有一丝百无聊赖的神情,闲散说道:“远离如何,不远离又如何?左不过是个死,我赌她比我怕死。”
许易见他这般把性命当儿戏,正要劝说,却听张大盛在外头禀报:“王爷,奴才回来了!”
常宁挥手叫许易退下,又叫张大盛进来。
后者打了个千儿方才说道:“孙先生依旧只带走了原定的佣金,余下的一个子都没留下,连您给他选的那位瑶娘都没带。”
常宁淡笑道:“怀明与本王亦师亦友,就都由他去罢。”
张大盛也颇为敬佩孙旭的才学,当下也不由惋惜,又递上一只锦囊道:“孙先生有一枚锦囊,叫奴才交给王爷。”
常宁狐疑地接在手中,打开来扫了一遍,只吩咐道:“日后盯着惜宁居时务必小心,以免坏了大事。”
却说宜妃将近临盆,对容悦的怨气也渐渐消退,互送了两回东西,也就是了,至少面上是和好了的。
各宫里似乎也接受容悦更为受宠的事实,彼此也相安无事,容悦原本悬着的心,渐渐放松了警惕,春早和萱几个先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容悦的饮食起居样样物事,容悦见和萱办事仔细,有心想暗示她几句,又恐彼此脸上下不来,只叮嘱春早暗中劝告她,只等着这一胎生下来就给和萱宁兰指婚。
持久战打到了这会儿,也都有些倦惫下来。
容悦有孕头三个月的时候,皇帝不拘朝政多紧要,隔三五日总会往永寿宫陪着容悦吃饭,容悦吐多少,皇帝就变着法儿哄着她再吃多少。
自容悦怀孕后,皇帝除了去玉泉山整阅军容,连南苑都未曾去过,一直在宫中陪伴,一切都无比顺畅,比怀胤礻我时还顺畅。
却是应了那句话,看似万籁俱寂,实则处处暗藏杀机,这日容悦自梦中醒来,隐约听到窗外传来宫女的絮语,隐约是“咱们是受过宁兰姐姐恩惠的,才冒死来报信儿,姐姐是娘娘面前得脸的,好歹想想法子,即便不能把人捞出来,也能少受些苦啊。”
接着是和萱的声音:“你哪里知道,咱们贵妃娘娘不比先前的孝昭皇后,权柄一概不沾,在宫中也没甚人脉,这慎行司隶属内务府,都是皇贵妃的人,贵妃和皇贵妃向来不对付,咱们又有什么法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