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诧,问:“为何?”
容悦在皇帝怀中抬起头来,一对凤目中柔情似溢,娇声道:“皇上又不会住这儿,我要这里也没意思。”
皇帝哈哈笑了,在她腮上轻刮了一下:“你可以卖了换银子使不是?”
容悦不服气道:“我也不大需用银子呀。再说,跟皇上在一处,比银子重要。”
皇帝攥着她的手用力收紧,沉沉道:“不要总是这样……这样……”皇帝面上一红,沉吟着,终归没好意思说出口。
容悦好奇追问道:“怎么?”
皇帝沉吟半晌,终归只宠溺道:“随你罢,只要不干政,怎么都行。”
容悦爽快地点头道:“我才不喜欢那些呢,我只喜欢陪在皇上身边,一辈子。”
她总是有这样多的甜言蜜语撩拨他的心弦,皇帝似乎无奈般蹙了下眉,却是极快道:“好,要记住你说的话,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容悦一时竟忘了方才忘形之下说的什么来着……
皇帝见她一脸迷糊的模样,倒是难忍笑容,只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回宫去罢。”
说到回宫,容悦眸中又掩上一重阴翳,又知皇帝国事繁重,她总该顾全大局,只此乖顺地跟在皇帝身后出了门。
因皇帝还有话同福全讲,她先行踩着玄漆方凳上了马车,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她吓了一跳,这车厢虽不小,却堆了小半车的点心纸包,或大或小,或方或圆,虽被包袱皮儿拢总包着,也包了三四个大包袱。
皇帝本在车下,从鄂尔齐手中接过记了米面粮油市价的小册子,转头见那丫头呆呆的,双眸莹然似泣一般,虽不肯定是否是做戏,但瞧那神情,眼底尽是喜悦满足。
皇帝唇角微抿,俯身进了车厢,撩袍坐下。
鄂尔齐放下车帘,马车缓缓起步。
皇帝笑着道:“方才逛宅子的时候打发鄂尔齐四处转了转,将些糕点、果脯各取一样买了回来,”说着抬手温柔擦去她腮边落下的一滴泪道:“这阵子朕要忙着东巡路上要安顿的事,还有些军务要料理,无暇分身陪你,朕给你找了些好顽的戏本子,还有这些糕点零嘴儿,你也好打发无聊。”
容悦点点头,伏在皇帝膝头软软的道:“皇上要好好保重,臣妾会日-日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还给皇上写信,每个晚上数着星星盼着皇上平平安安地回来。”
皇帝唇角不由勾起,却是片刻恢复从容如初,一手轻轻抚着容悦肩头,一手打开手中小册子借着车内纱灯看着。
车轮辘辘,车厢内有炭盆,烘的周围极暖,容悦渐渐迷糊着。
忽而车驾一晃,容悦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见皇帝撑着车壁示意自己噤声,容悦点点头,皇帝将她护在身后,神色间虽依旧从容,却还是多了两分警惕。
不多时鄂尔齐在窗外叫了声:“主子!”
皇帝淡声问:“何事惊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