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只瞧了一眼大公主,他到底是为人父的,此行入宫匆忙,摸了把身上,才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来递给大公主顽。
“诶!你掉了什么?”太后见他掏玉牌时,一页幽幽带出,落在地上,便俯身从地上捡起,还未看清,就被他快手夺回去,小心放回衣襟里去。
太后心肠直率之人,倒也未动气,只打趣道:“也不知是哪个美人送的吆,叫咱们这位长白山上的飞鸟、松花江里的游鱼似的人物这般小心在意着。”
孝庄便瞥了常宁一眼,后者嬉皮笑脸道:“再美大抵也不能比过皇祖母美,我只把皇祖母送的东西放在心上。”
容悦只想着找个机会赶紧离开,却又怕他跟老祖宗说些有的没的,自己不在一旁没得分辨,几下里煎熬,竟也未注意到他,只低头堆着一张张冰冷碧凝的骨牌。
上一局因是孝庄胜了,故而还是连庄,她将两枚指甲盖大小白瓷骰子拾在手心,笑冲常宁道:“总没个正经模样。听说你最近又宠上个丫鬟,抬举地比个正经福晋也不差,真真儿是没规矩。”
淑惠太妃闲话道:“老祖宗也该给这野马驹上个辔头。”因孝庄慈蔼,女眷们常在此处聊些家常,故而淑惠太妃也没大顾忌。
孝庄笑道:“是该如此,等国孝满了,八旗秀女选看的时候必要给他挑上一个。”
只听常宁岔开话题笑道:“皇祖母掷了个九,合该从容妹妹处开始抓呢。”说着抓了一敦牌给孝庄,又自己抓了一副牌。
太皇太后神色淡淡,只理着手中的骨牌,将一样花色的放在一处,随口道:“多大了,还哥哥妹妹的叫,传出去叫人说没规矩。”
乌仁娜起先也在一旁看着,这会子早着急了,说道:“容姐姐,咱们玩去罢,在这多没意思。”
容悦便指了指手中的牌,乌仁娜又去磨淑惠太妃好替换下容悦。
常宁唇角一只半勾着,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冷蔑,此刻他原有主意,哪容乌仁娜捣乱,只叱道:“你别闹,牌都抓了,再闹把你丢到松花江里喂鱼去。”
乌仁娜气的瞪大了眼睛,哼地跺了一下脚。
容悦怕她闹将起来,只冲她招手道:“你坐在这里,我顺道教你,回头你便可以陪老祖宗摸牌解闷了。”
乌仁娜哪是能坐住的性子,只道:“我才不要,我和大公主踢毽子去。”说着翻箱倒柜找出一只七彩羽毽,去外间敞厅一下一下踢起来。
皇太后在旁看得有趣,随意说道:“常宁和乌仁娜格格性子倒是也有趣,在一起定然不会无聊。”孝庄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常宁一眼,见他依旧玩笑着出牌,嘴里满是不屑:“得了吧,那个疯癫样子谁受得了,我只喜欢温柔体贴的。”
淑惠太妃笑道:“那就是容格格这样的。”
容悦便觉浑身不自在,打牌也不十分集中精神,耳中不断回荡着隔壁屋里大公主脆生生的数数声和乌仁娜踢毽子的哒哒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