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今儿来喝喜酒了?那日还说起呢,我说老爷子咱有是机会见——老爷子康健很。”秦先生收着字。
叶崇磬这会儿才意识到。艾老应主家席,并没见着他,就说:“没到呢。”
“这就怪了,爱徒大婚,按说该来。”秦先生将字收进保险柜,想到什么,说:“难不成老爷子认真是生了点儿闲气?不至于吧?”
“什么事?”
“玉梨巷地皮,现如今争正厉害呢。”
叶崇磬心里一动。
“我听说那块地是永昌,但是现另有人盯上了。永昌拿下了之后不是拖了这么久没动么,到期不动也该收回去,有风声说是另有人看上了那块风水宝地……那块儿地方好罢了,周围一片儿都比着那儿呢。牵一发动全身。老爷子不爱挪地儿是其一,厌弃那仗势欺人是其二。他是坚决抵制拆迁。我且劝老爷子,不如顺势而行。老爷子说我这些年顺势也顺过,逆势也逆过,到了了想过个清净日子都过不成?”秦先生摇了下头,又笑,说:“也不好深劝。但老爷子就是这份儿倔,真让人尊重。”
叶崇磬点点头。
秦先生看他一眼,说:“我先前跟亚宁那儿唠叨,说这块宝手里可是烫手,他就只是笑。现看,玉梨巷这事儿水深呐。”
叶崇磬笑了下,说:“池浅就剩王八多了,水深点儿也好。”
两人开了个玩笑,便把这话题岔过去了。秦先生问叶崇磬今儿晚上是这儿用呢还是怎么着,“小厨房师傅今儿倒是当值。”
“得回去。两下里今晚上都有席。”叶崇磬这才坐下来,也认真伸了伸胳膊腿儿,说,“忙过这几日,消停了,又该忙了。”
“我怎么听着您家大先生这是要冲打鼓另开张啊?”秦先生坐下来,拿着小玉槌敲打着小腿,一副闲散模样,“昨儿我去瞧戏来着……果然是退了,倒真可惜了。”
“我们大哥心思,谁能摸得透啊。”叶崇磬笑了笑。
“总有些蹊跷。不过梨园行儿事儿,从来说不准。早离开些儿也不是坏事。”秦先生说着,见叶崇磬点了点头,也笑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叶崇磬记挂着隔壁那睡沉了,话便总说不畅。秦先生深知其意,就捡那没要紧聊了会儿,推身上不舒坦,便先走了一步。叶崇磬跟着他走出院子里,一直送他到外面,瞅着他也不乘轿车,外面早有个蹬三轮儿师傅等着他,秦先生青衫飒飒上了车,飘飘摇摇去了……叶崇磬站门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踱回院中。此时天气已经有些转凉,但初夏天已长,天色尚明亮。他抬头看了眼那窗子密密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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