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再没人跟你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开着车子就往里闯。再吓着我鱼儿!”秦先生走到跟前儿来,看到屹湘,筒着手瞧了瞧天花板,才说:“我说丫头,穿这么漂亮可是来吓唬我?我上年纪了,老眼昏花可不经吓。”笑吟吟。
“秦叔。”屹湘看到这个可亲小老头儿也觉得愉。
“不是请了你?偷懒不去吃喜酒。”叶崇磬笑着,让屹湘走前面。
秦先生将他们引到屋内,笑着说:“若好好儿我就去了,你知道我这人爱热闹——你瞅瞅我这腿。”他说着将棉布长裤往上一拎,小腿上跟爬了紫色蚯蚓似,布满了网状浮凸血管,“今早疼我直冒汗,真走不出这大门去了。”
屹湘跟叶崇磬看了都心惊。直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是老/毛病,“倒是也不太碍事。说是要动手术,我嫌烦,还是先吃药调理。”他请他们坐了,就南窗下罗汉床上。茶壶里正泡着酽酽茶,他要另取。屹湘没让,就说:“这就很好……我们坐坐就走。”她说着看叶崇磬。
叶崇磬却说:“你只管歇着就是了。我跟秦先生另有事情谈。”
秦先生看看他,笑笑,转头问屹湘:“上回说那玉坠子,我这一程就留心了下,倒也颇寻了几样好东西,待我拿给你看看。”他说着便站起来出去了。
屹湘手里正一碗茶掂着,眼睛直直就发了愣。
叶崇磬将一个绣花墩子推到她手边让她靠着,自管倒了茶喝,说:“今儿可是缺了水,也顾不得是饮牛饮马了,先解了渴再说。”
屹湘听他说,勉强笑了笑。
叶崇磬看她低了头,一肚子心事模样,也不非同她说话了。
秦先生拿了一只小漆匣进来,打开了放小炕桌上给他们俩看,说:“我从来是不搜罗这些小玩意儿,偶尔遇上一个两个,看看也就罢了。不料这一留心,还真有不少好玩意儿——只不过现如今这行情,捡漏儿是捡不太着喽……这小玉如意儿、小节节高儿……丫头你来看这个,其余倒罢了,只有这个,我想着跟你那个水色样式倒是近……”他将里面一格子里一只玉坠子拿出来,“我瞧着是挺受看。”
屹湘将这个半月形一枝梅玉坠子托手心里看着,听秦先生和叶崇磬说着淘换这些玩意儿典故,她只是不出声,悄悄又把玉坠子放回去。
叶崇磬看看她,秦先生就问:“东西不对吧?就当玩意儿,有喜欢,留下一两样。我再给你淘换。”他心知屹湘东西大约有些来历,果然就听屹湘说:“劳您费心。另一半,我前不久已经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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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补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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