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银光划了个弧线,被控手掌心里;控也是该控住了,却不知为何,那银光似乎是投到了心平面上,对着分明是流撒着淡淡月光一个角落,那里却渐渐亮起来了似——他不想会这里撞见她,且撞见她时候,这些小动作,实是不太配她这身打扮、和整晚上表现。懒
他一下子便想起了她刚刚台上对他做那个小动作:小剪刀手指,轻轻一晃——她手不大,手指也不算长,手掌是圆又小,显见不是钢琴家材料,当年练琴,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呢……他想着,其实她琴弹还不算坏。
屹湘觉得脚踝处酸痛缓解了一些,收了一下腿,就是这样,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了一个影子,心猛一跳,几乎从竹编椅上跌下去,口干舌燥急忙看过去。
“你这儿。”叶崇磬见屹湘似乎有些被吓到样子,缓缓开了口。
他人淡影之中,无形中显得高大一些,屹湘直愣愣看了他几秒钟,才觉得自己心跳是恢复了正常。
“哦,是你呀。”她抬手抹额。心里有点儿恼火。这人分明是早就站了那里,她没发觉、他也不出声,无端端吓自己这一跳。
叶崇磬听出她语气有些冷淡和气恼,于是走近两步,“本来不想打扰你。”他说。
听他这么一说,屹湘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又听他问:“可以吗?”虫
原来指着另一张竹编椅问她呢。
她看了眼他手里烟盒,点点头。
叶崇磬坐下来。
竹编椅宽大,他坐下去,椅子发出吱吱轻响,听起来,像是挑夫肩上那重担声音,而风穿竹林,飒飒落落动静,这个时候,竟然别有一番味道——屹湘不知不觉,刚刚被惊吓气恼烟消云散,却也不主动跟叶崇磬搭话,两人就那么自然而沉默坐着。
叶崇磬发现了异样:药味浓密,已然超出了用香范围。他打量了她一下,目光她脚踝处若蜻蜓点水般一碰,又移开。
“这儿可真舒服。”屹湘靠竹编椅上。微凉扶手熨帖着手心,由内而至外燥热,被赶走了一些。
叶崇磬点了下头,他看看时间,说:“差不多该散席了,我先过去。”说着便站了起来,“少一个人不会有人发现。”
屹湘正起身,明白过来他说什么,微笑道:“话虽是这么说,可怎么行啊。”
叶崇磬想想,也是,怎么行啊——若是行话,他们又何必处处周全,躲个清净都跟犯了错似——他转身走了前面,瞥一眼挂墙上小提琴,脚下一滞,就听站他身后她说“我有个朋友,拉了一手好琴”。他心头一震。想要回头,却没有,只说:“是吗。”
屹湘也看着那把小巧琴,晃了一下头,有些黯然说:“是啊。她也是懒,并不下苦功夫。只是听说谁有好琴,就爱跑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