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抱着邢遥,对他笑得如大雪初霁,如恒星闪耀。
原来就是那一天,悄然情动,再难自抑。
原来她是光。
是他涣散能量场中,一缕无所不光。
从此想要占有,想要她一直一直属于他。
他是为战斗而生机械人,只会侵略只有占有。可她面前,他总是一败涂地。哪怕她惹恼了他,愤怒将她脱光了绑床上;她身躯娇艳欲滴,他如同巨龙抬头无法抑制。
可她泪水面前,他竟然选择抽身离去。只差一点,他就可以以人类方式,占有这个倔强女人。
可他女人,令他心软,令他呵护,却不能有一丁点真正伤害。
后关于她记忆,却只有他自己。
他穿着笔挺指挥官军装,手持酒杯,站宴会厅前,心怀畅等待着。
像个人类男人一样,等待自己心爱女人。
那天他想什么?
噢,他想,他亲手为她挑选了一条火红长裙。那是他双眼颜色,也是她血液颜色。他喜欢她艳丽如花,喜欢她璀璨夺目。
他期待着这一晚,她如同鲜嫩花朵,他怀中盛开;期待与她共舞,一曲又一曲,犹如亲密爱人紧紧拥抱唇齿相依。
他甚至想,或许应该让她知道,他对她,并不只有占有只有而已。
他喜欢她,像喜欢恒星一样喜欢她;像喜欢春天露水一样喜欢她。
那是一个机械人承诺。不会输给任何人类,不会输给有限时间和生命。
他以为这一晚,他会让她知道。
就这时,他残存意识愈发沉重。
模糊间,他看到舱中林齐所有肢体残骸消失于无形;他感觉到侵入能量刀冷冷一收,带着泯灭一切力量。
他忽然有些想不起,自己刚才回忆什么?
一个女人?那是谁?
是谁他怀中哭得那么委屈,令他心仿佛被夏日雨水浇透?湿漉漉再难平静?
是谁对他笑得如恒星闪耀,令他移不开目光,令他就此沉醉?
又是谁身躯柔软芳香如蜜,令他像个青涩男子,甘愿苦苦压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又是谁,一身火红长裙,于他怀中温柔依赖笑靥如花?与他共舞了一曲又一曲?
他想对她说什么?那些隐藏强势表面下赤诚心意?那些重要话,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可机械人,怎么会有心?怎么会有爱情?他为战斗而生,为帝国而生,他只是一部机器,怎么会有一天,爱上了一个人?
他世界忽然无法逆转宁静下来。
能量刀消失于无形;躯体痛消失殆。他模模糊糊想,是什么已经死去?他能量场中无声凄厉死去?
为什么他会这里?他不是第一机械文明忠诚指挥官吗?会什么有这样凌乱能量场,这样纷繁如杂草波动情绪?
他努力让自己意识放松,他知道自己能量场需要沉睡休息。
可失去意识那一刻,他却听到一个陌生男人声音,断断续续道:
“我以帝国忠诚名义起誓……绝不伤害她占有她。她自然死亡前,我也不会改造她……除了我……没人能好对待她。”
“只要她回来……我给她自由。”
只要她回来。
回到我身边。
因为那是千百年来,我唯一爱过,唯一遗忘。
可那是……什么?
为他无形意识,突然仿佛遭受剧恸重创,就像深入骨血伤口,再难愈合。
而原本奄奄一息能量场,忽然如同狂风般燥乱汹涌。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令他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是什么令他心甘情愿沉沦?
是什么,他身为机械人生命里;今后不老不死永生岁月里,情难自抑日夜思念?
他没机会弄清楚了。
爆发能量场像是黑洞,将他苦苦支撑意识,就此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十二点,加一个小苏小孟甜蜜番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