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地面掠行了十多分钟,他们很一块狭长沙滩上发现了雪峰残骸,还冒着些许烟尘,却没有见到虫族飞船残骸。
沙滩上早已乱作一团。裸着男女们尖叫着四散逃跑,地上四处是掉落衣服、鞋、包……数个穿着短裤戴着太阳帽年轻人,手持长枪,窝着身子看起来十分僵硬紧张,一步步逼近雪峰残骸——看样子是海岸警卫队。
造成这一切混乱源头,无疑是醒目屹立残骸旁凌铮,以及他身旁将他包围三只工虫。
救援船火力无法地面精准打击这么小目标,两名随船军官立刻吼道:“放我们下去!”其中一个看一眼苏弥:“还不走?”
“我……”苏弥是感恩图报人,但让她跟工虫近距离作战,显然不是好主意。然而战友此刻当然忘了苏弥是个女人。
三人下到地面,眼前一幕,无疑是极其震撼。
年轻警卫队员慌张包围中,工虫竟然像人一样,用尾端站立,漆黑身躯上倒钩多足速挥舞,轻易便能刺穿血肉之躯。然而凌铮冷着脸站正中,他脚边还躺着两具工虫尸体,满身都是血洞,显然是被他击毙。
只见他狠狠一脚踹向其中一只工虫柔软腹部!而那只工虫应声倒地,竟似被凌铮踹伤了脏腑。
凌铮足部,也立刻鲜血直流——另外两只工虫立刻扑向他!他和工虫肉搏!
苏弥三人呆了呆,几乎是立刻就冲了上去。
“砰砰砰——”一只工虫中弹倒地,凌铮转头看见他们,立刻露出傲然微笑:“真他妈慢,老子都被咬死了。”
然而工虫并不傻,剩下两只几乎是立刻扑向外围软柿子警卫队员!这些年轻人从未见过虫族,手中普通枪支又无法打穿工虫硬壳,顷刻间已有两名警卫队员惨痛呼叫着倒地!
这一幕无疑是极其血腥恶心!黑壳、多足、紫色复眼工虫,几乎整个趴年轻人身上蠕动,发出“嗤嗤嗤”撕咬声,瞬间年轻人脸和身躯血肉模糊一片!惨叫声戛然而止——他被咬断了喉咙。
这种情况下,苏弥等人根本无法开枪!两名战士红了眼,直接朝工虫扑了过去!
凌铮受伤坐地上,看到双手握枪一直移动企图瞄准苏弥,怒吼道:“你来做什么?回去!”
正这时,一声惨叫传来!一名战友被工虫反压身下,已是一片残忍撕咬!而年轻警卫队员则被战友护身子下面!
凌铮几乎是立刻怒吼一声,拖着伤体便飞扑过去!
苏弥原本判断是保持距离,决不让工虫近身——肉搏她毫无优势,上去也是平白牺牲。然而这一幕前,她忽然完全忘掉了理性。
她也扑了上去。
后来,战友们对她这个行为定义是——血性。
缠斗,反复缠斗。一只工虫、两个重伤空军飞行员、一个搏击能力极低女飞行员,一个垫底警卫,打成混乱一团。
凌铮枪已经没子弹,身上许多咬伤失血过多,令这个格斗高手也是乱打一气;为救警卫队员重伤队友,根本没法移动,手枪也混战中不知去向;而苏弥打得为狼狈,手持一把匕首朝着虫体一顿乱捅,却被硬壳撞弯了匕首——她脸上身上,也被多足抓伤多处……
“砰——”
混战终结于一声低闷枪响。所有人保持僵硬姿势,因为他们身下、怀中、头顶那只工虫,不再动弹了。
一个小小身影,满脸是紫色腥臭鲜血,从工虫肚子下面爬了出来,手握榴弹枪,样子有点呆。也只有她那娇小身躯,被工虫完全压肚子下面后,却让颀长粗壮工虫,看得见却咬不到!
“好样!小弥!”凌铮叹息一声,双眼一闭,倒地。另一边,一个战友终于和其他警卫员干掉另一只工虫,坐地上,大口喘气。
苏弥望着一地半死不活战友,只觉得自己如梦境,浑身乏力、恍恍惚惚。
“战凰、战凰!”她对着腕上通讯器呼叫,“怀疑还有其他工虫逃脱,请立刻搜寻温莎全境。”
苏弥料得没错,确有其他工虫,而且数目超过二十只。
从虫族飞船坠毁那片沙滩,一直逃到一公里外陆地。凌铮狙杀,不过是其中走散五只。而苏弥抵达地面前,那些工虫已经如潮水般速爬行,袭向游客们。
蔓延一公里海岸线上,每隔几步,就有人尸体或者尸块。鲜血洒满了洁净沙滩。太空兵力还未赶到,地面防御力量根本无法与凶猛工虫对抗。按这个速度下去,它们足以地面造成不小灾难。
然而它们侵袭,终止于温莎政府官邸外公路。
二十余具工虫尸体,被齐齐码放公路旁,紫红鲜血浸透了灰色公路。五十名荷枪实弹黑色宪兵,手持榴弹喷枪,冷漠看着刚刚丧身于枪口下异族敌人。
温莎市政厅长几乎是俯首帖耳跟随着前方高官,心有余悸道:“局长真是有先见之明,宪兵配备强火力,救下官们于水火,此役功勋卓著……”
商徵没有太搭理刻意巴结官员,他一身漆黑制服,站市政厅二楼,举着个精致望远镜遥遥不知看向哪里。
慕西廷挥开了官员,走上前低声道:“大人,有什么异样吗?”
商徵放下望远镜,英俊硬朗脸上,浮现散漫微笑:“呵……忽然想起,我们还有只小猫扔太空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