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苏弥呆呆躺卧室床上,没有开灯。遥远星光月色,从窗户透进来,令静谧室内,透着种令人心慌清冷。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比想象中难过;有时候又觉得没有想象中难过。而且那难过,似乎不光是因为失去贞操。
她觉得这一夜注定失眠。因为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恐怖碎石带,气流云层中不断出现,朝自己砸过来;同时还会看到,商徵满眼冷漠。
只是她完全没想到,短暂呆滞后,她竟然轻易睡着了,并且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重睁眼一刹那,她忽然觉得有些轻松。
她想,原来我没什么可以失去了。
她以为商徵还会继续索要她身体。可接下来几天,商徵却从未踏进过她房门。她房间缩了两天后,才重出门。仆人们神色如常,慕助理依然对她微笑。
而商徵——不管餐厅、走道、花园遇见,从不看她一眼,似乎当她不存。
于是她又忍不住想起,被他占有那天。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她也能感受到他无情怒火。可机舱门打开之时,他却解下自己衬衣,将她整个包住抱了起来。
挡住任何人视线,他继续凌虐她。他抱着她走回卧室,他甚至还她体内,随着他坚定步伐,一点点摩擦着她柔软湿润。
将她丢床上后,他却离开了。
仿佛这就是她结束。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趁慕助理一个人书房整理文件时,走了进去,反手关了房门。
“慕先生。”她声音如蚊,“什么时候……我会被送给周少董?”
慕助理略有些诧异摇摇头:“以前就没打算送过。现……大人碰过女人,加不会送给任何人。”
“那我……”
慕助理索性沙发坐下,叹了口气:“苏小姐,其实我挺佩服你。你差点就跑掉了。只是这个行为,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为什么……”苏弥只觉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为什么没必要?”
他看着她,笑了:“因为大人原本打算将你纳入麾下。不是作为女人,而是作为部下。”
从别墅一楼走出来时,苏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木了。慕西廷话令她十分吃惊。她不知道商徵看上自己哪一点。而且变相来说,那架飞机,真是送给她。
而她如果真能驾驭战斗机,或许能帮他染指空军?但重要是,有朝一日,她一定能实现自己梦想——去寻找地球。
可是她却开着飞机逃跑,然后,触怒了他……
她沿着草坪,一步步走向前方白色小楼——传说中“加工厂”——商徵那里。慕助理话还响彻耳际:“苏小姐,去给大人道个歉吧。虽然大人打算培养你是为了利益。可你也能从中得到好处吧?点去找他,或许他还没改变心意。”
她心情十分复杂。救了她是他,把她当成货物轻贱也是他;送她飞机是他,暴力掠夺她身体也是他。他“惩罚”方式,令她现回想起来,都双腿发麻、心生恐惧。可她明白,自己没有其他选择,必须向他低头。
门口宪兵看见她要拦,另一个却笑着摆摆手,低声道:“小姐,大人三楼。不过你确定要进去?”
那天飞机上发生事,约莫已经传遍府上。苏弥有些难堪步走了进去。
半小时后,苏弥全身冷汗贴着墙壁站立。她本能闭上双眼。可那些奇怪机械和工具,居然可以人内,制造出这么多奇怪声音,伴随着被拷问者濒临崩溃惨叫,令苏弥觉得自己简直就身地狱。
可那个人,却那样安详坐这一幕之中,甚至还有闲心喝着热茶。仿佛面前不是施刑,而是温馨连续剧。
这样商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相比之下,他对自己惩罚,实是轻得不能再轻了。
这个商徵,真跟当日将她从市长府抱出来,是一个人吗?他真打算收自己为部下?
犯人终于招认了。商徵把报告一签,往桌上一丢,这才缓缓站起,转身看着沉默呆立许久苏弥。
目光暗沉,意味不明。
“谁允许你进来?”他淡淡道,“进来这里,只有两种人——宪兵,和犯人。”
苏弥几乎是立刻走到他面前,把头垂得很低:“大人,我错了,我愿意向您效忠”
商徵静静看着她。
自从留她商府后,虽然从未言明她身份。可城中还是有巴结人,珠宝衣衫不断往半山送,收件人都是她。管家就挑了几身衣服给她——毕竟家里从来没有过女人。
而她今天就穿着一条简单大方蓝色长裙,令她瘦弱身材,略显丰满些。长发简单梳起,素颜乖巧安静。站这一地鲜血加工厂,活生生格格不入。
他重坐下,道:“逃跑时,目地为什么设置为自由城?”
自由城,商徵上一任期所城市,按常理说,应该是他大本营。她逃亡目地,却设置那里。
苏弥脸色微变,怯生生抬头看他一眼。
“危险地方,就是安全地方。”她小声道,“而且这里这么久,从来没看到有自由城家人、朋友与大人有联络。”
他抬眸盯着她。她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想,可能大人自由城有什么伤心回忆,所以……”
“所以你以为自由城有什么让我惧怕?”他反而淡淡笑了,“这个选择,确出乎意料。”
她不做声。
他声音低低,却透着危险意味:“不过你没想过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整个自由城,都害怕我?”
苏弥浑身一颤。一个城市害怕一个人?这是什么概念。
商徵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却直觉他说话是真,不禁冷汗淋漓。
掩去惊讶和恐惧,她乖顺说:“大人,我逃跑是因为以为大人会把我送给周少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