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点点头,担忧的看向卫生间的方向。我洗好澡出来,换上越城特意给我准备的新衣服。
“先去吃饭!”从医院出来后,越城说。
其实我心里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果冻了,但我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越城特意带我吃的粤菜,因为比较清单,我狼吞虎咽的将饭菜吃完,擦了擦嘴,期待的说:“越城,现在我们可以去看果冻了吧?”
越城点点头,挽着我的手,从餐厅走出去,他很用力的握住我,生怕我丢了一样。
我们到儿童医院时,院领导和医生已经得到消息,都已经准备好了。果冻喝下去的安眠药药效已经过了,她躺在小病床里,掉着奶嘴,大眼睛忽然个不停。
我回头看同行的医生,问她:“不是说宝宝经常叼着奶嘴不好么?”
“果冻刚刚经历那样的事情,她叼着奶嘴的话,会让她产生安全感。”医生解释。
我点点头,想了下又问:“我现在可以抱抱她么?”
医生点了点头,在护士的帮助下,我将果冻抱起来,当她在我怀中不停扭动的时候,我突然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种母女之间的牵肠挂肚,是根本无法用言语相容的。
越城一直站在我身边,他的手放在我肩膀上,很用力,我能感觉到,此时的他,情绪也是相当激动的。
我抱了果冻许久,后来是在越城的强烈要求下,我才将果冻放回到小床上。
我又站在床边逗她,果冻对我逗她反应的稍显缓慢,不过当时处于兴奋状态下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和越城一直在儿童医院待了三个小时,才往回走。回来的路上,越城把宋祈恩对葛青后事的安排跟我说了。
听完,我沉默不语了许久,越城以为我不愿意,他便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去跟他说的……”
“不是……”我摇摇头:“就按照宋祈恩说的办吧,其实,葛青也是个很可怜的女人!”
越城听我这样说,微微点了下头。
因为葛青算是横死,又没有人什么亲人,越城和宋祈恩商量后决定第二天就把葛青的葬礼办了。
葛红的旁边的墓地本来已经被别人买了,不过因为越城已经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将那块墓地买下来,所以,张亮就花了多百分之二十的价钱把墓地买了回来。
参加葛青葬礼的人不多,除了我、越城、以及宋祈恩之外,就只有张亮的。
在我们来参加葬礼之前,越城已经让人把葛青自杀的消息告诉给了许哲,他知道对于许哲这样的人来说,这消息对于他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出触动。
但他还是坚持这样做了。
葛青火化之后,宋祈恩给她买了最好的骨灰盒,然后亲手捧着骨灰盒从熔炼房走到了墓地。
又亲手将骨灰盒放进了墓地,当师傅盖上墓地时,我们几个都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师傅忙完离开。
我和越城一起走到葛青的目前,因为果冻事件的缘故,我不可能跟她鞠躬,最终,我们选择了上花。
我听说葛青生前最喜欢的是百合花,便买了一大束摆在她墓碑前。临来的时候,我麻烦张亮替我准备了个水晶花瓶,里面放了水,还有鲜花保鲜剂,我将花插好。
然后对等在一旁的墓地看护人员说:“麻烦你每三天来换下水,水里放一袋鲜花保鲜剂,如果话败了,就请给我打电话,我会让花店的人来送鲜花。”
这些事情我当然不会让工人白做,我承诺每个月给他一千五百块钱。后来,这个工人可能觉得自己只做这点工,就拿这些钱,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一有时间,就跑过来帮着打扫葛青的墓,后来连葛红的墓地也一起帮忙照顾了。
我和越城做好这一切,就退到了一旁。
宋祈恩站在葛青墓前,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他恭恭敬敬的给葛青磕了三个头。
多余的话他没说,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才注意到葛青墓地旁有一棵松树,看上去很是生机勃勃。
“来生,她一定会幸福……”我说。
等车子行驶出墓园时,天空开始下雨,不大,很小的那种,我从窗外看灰蒙蒙的天空,心中莫名有点伤感,这样的季节,这样的细雨,似乎是在暗示我们,很多人都会在最近的日子迎来自己的人生的结局。
比如,葛青,比如,再次被越城重新控制起来的许哲。
因为他,许多人的人生都发生了改变,同样的,他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