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很欣赏我这样的反应,他狡黠一笑,继续说:“你知道,找个合适自己的床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习惯穿你这双老鞋……”
越城的话尚未说完,我脸腾地一下红了,再次将头转向窗外。
张亮把车听在小区门口,临下车时,越城很贴心的嘱咐我注意休息。我点头,目送他车离开,犹豫片刻,跑到充话费的地方,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又买了个老人机。
将手机卡放到手机里,我按下110的号码,却始终没有拨通。
我在马路上徘徊良久,心中纠结无比,越城的警告在耳边,玛莎的惨状在眼前。尽管从宋祈恩说出的只言片语分析,玛莎的确是做了错事,但我相信,这些错,罪不至死。
我希望自己多一点勇气,可到最后,我将手机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敢赌,因为除了这条命,我没其他赌注可供我输。
第二天,我早起下楼吃饭,就听见小区里的大妈议论纷纷:“你们看新闻了嘛。昨晚上城郊那边发生一起车祸,一个女的喝醉酒开车,结果出了车祸,死得老惨了……”
“可不是,就在鬼别墅那边。唉,你说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好好待在家里,去那种地方干嘛,肯定是个玩家,玩出事儿了吧……”
大概是这两天频繁发生的事情,让我突然失去了生活目标。我关掉电话,不联系任何人,独自一个人躲在“风月”酒吧喝酒。
听名字,就知道这里并非良善之地,混迹于此的,多半也都是资深玩家。一杯酒,一个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能钓到怀有同样心思的玩家,打发掉寂寞孤单冷的夜晚。
我只偶尔来这里,要一杯鸡尾酒,躲在角落自己慢慢喝。在这里,我从不会放任自己喝得烂醉,因为这很危险。
可眼下,我心中却有一股好似魔鬼的冲动,烦躁不安,想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我打量着来回游荡的男女,目送一对又一对去洗手间,忽然,眼前的光亮被人挡住,我抬头,对上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来人尚未开口,我嗤笑一声,颇为自嘲的说:“海城还是不够大,怎么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你们几个?!”
“我们几个?!”杨艾文颇为好奇的开口询问。
“对!你们几个!”我冷声说,起身要走。经历过玛莎这件事,我不想再跟越城身边的人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让越城把我圈养起来,关在屋子里,供他自己或欣赏或折磨。
我有点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完全应付不来男人间的斗争,即便自己无法把握命运,我仍旧不想做炮灰。
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打死,然后随便按上个死因,就从这个世界消失,我贪生怕死,还没活够。
我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时是怎样的表情,反正杨艾文端着酒杯,饶有兴趣的欣赏着。
过了几分钟,他才开口说:“也许我该给越城打个电话,他的宝贝有小情绪了。”
“多谢杨总关心,我很好!”我怕杨艾文真会这么做,连忙出声阻止。
杨艾文耸耸肩,似乎觉得我很无趣,他冲服务生打了个手响,说:“来杯马丁尼。”
调酒师很快将就酒调好,服务生送过来,杨艾文却将酒推到我面前。
“请你喝,然后去跳舞?!”杨艾文说得很随意,我不想过分解读他的话,但小心谨慎还是要的。
“抱歉,我太会跳舞。”我将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口,很歉意的说。
这样的话,杨艾文当然不信,他冲我挑眉,继续蛊惑说:“你是怕被越城知道么?放心,不会的,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嘴角的笑意更浓,像是自言自语说:“真是奇怪,我和易小姐,似乎很容易就有共同的秘密,真是神奇呀……”
我不知道杨艾文是否跟宋祈恩一样,但我确定他绝对也是个危险人物,必须要保持距离。
于是,我试着转移换题,浅笑问:“杨夫人的慈善晚宴筹备的怎么样了?我很好奇,杨总能跟我说说么?”
“慈善晚宴那种无聊的事情,并不适合我。”杨艾文说话时,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摸了摸酒杯的边缘。
“那什么是适合杨总的事情?”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比如,尝试不同女人的性能是我比较喜欢的……”杨艾文说着,身子前倾,原本就迷人的眼睛半眯起来,更加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