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梦里那个声音。
歌声中断,苏沫缓缓转过头,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人。
“是你啊!”
苏沫咧咧嘴,冲季擎笙晃着嘴里的小白牙。
她明明是在笑,可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客气,“你这个人还真爱多管闲事,我让你救我了吗?”
这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天台上那些季家的员工们不高兴了。
季擎笙是谁?
那可是季家的掌权者,是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把人捏死的存在,这样的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侮辱?
这女人是谁?
敢叫板季先生,弄死她!
有人站出来维护季先生,却被季擎笙的贴身保镖拦下了。
他看着那些激愤的人,只说了一句话,“知道季先生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是苏小姐咬的。”
当初那个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再加上事后的放任不管,在季擎笙的手臂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有一次不小心被季英看到,那家伙就开始大惊小怪,非要缠着季擎笙,求他告诉说出凶手是谁。
因为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的牙口这么好。
伤了季先生还能活到现在的,苏沫绝对是第一个。
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竖然起敬。
很快,所有人都离开了,诺大的天台上,就只剩下苏沫和季擎笙。
“告诉我,你想死吗?”
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可是想不想死这个问题,真的有必要回答吗?
她现在还坐在这里跟他聊天,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答案?
可季擎笙就是要她亲自回答,浅蓝的眸片刻都不离开她。
良久,苏沫笑了。
“我想!”她说:“可是我不敢!”
季擎笙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敢,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下次不要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季擎笙说完走过去,把那个笑着哭的女孩儿抱下来,转身离开天台。
回到病房的时候,苏沫说:“季擎笙,你也觉得我疯了吗?”
季擎笙不明所以,蓝眸淡淡的落在她身上,然后听到她说。
“来巴黎的时候,我的肚子里明明有一个宝宝的,可是现在他们跟我说宝宝不见了,宝宝明明就在我的肚子里,他怎么会不见呢?”
“季擎笙你告诉我,宝宝去哪里了?”
那一刻,苏沫无助的眼神,让季擎笙不敢直视。
为什么一个人来巴黎?
萧楠夜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
还有她的肚子里是不是真有一个宝宝?
这些问题季擎笙一个都没有问,因为他不喜欢关注别人的私事。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她眼泪掉的很急的时候,递一张纸巾给她。
“你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给萧楠夜打过电话,他没有接。”
季擎笙走过去拉开窗帘,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
傍晚的微风徐徐,却压不下燥乱的的心。
他站在夕阳中,看着床上单薄的女孩儿,“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让人去把他找来。”
“不用了。”苏沫躺在床上,无神的双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沫失踪那天,萧楠夜正在公司的董事会上,接受所有人的质问。
竞标资料的泄露,让对手知道凌安集团的底价,导致公司失去了这个势在必得的项目,从而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而这个竞标方案,由始至终都是萧楠夜全权负责的,知道底价的就只有那几个人。
到底是谁泄了密?
“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最后,萧楠夜用这句话,结束了这场无休止的争论。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韩子义跟着萧楠夜回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他就说:“老大,有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竞标之前,苏沫打过电话,我见她很关心这件事,就跟她多说了几句。”
见萧楠夜转过身看着他,韩子义立马举手表态,“苏沫绝对不会出卖你,这一点我非常肯定,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这次竞标失败,让萧楠夜在各位董事的面前失了信。
这段时间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直不佳,因为他的独断独行,董事们的意见越来越大,公司里一片怨声载道。
渐渐的有人开始意识到,萧楠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战无不胜的**ss了。
刚好就是这个时候,有一个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董事们的耳朵里。
裴璟熙,听说这个人是总裁的亲弟弟。
如果说在公司里,还有谁能撼动萧楠夜的地位的话,这个人非他莫属。
董事们私底下跟裴璟熙接触的事,萧楠夜并不是不知道。
所以当裴璟熙拿着凌安集团的股份,出现在董事会上的时候,萧楠夜并没有太过意外。
只不过就凭这些,还不足以撼动萧楠夜在公司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