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儿子难受,苏沫恨不得能替他受过,她一边哭一边说:“算我请求你们,救救我儿子,他真的快不行了。”
“这……”
缆车站的工作人员真的很为难,他们很同情苏沫,可是这种事他们做不了主,必须要先请示上级,只是,山下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而就在他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有一个东西在靠近。
“是缆车,有人上山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抬头看着那个在风雪中摇晃的缆车,慢慢的靠近这个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苏沫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过那个感觉也是一闪而逝,苏沫现在的心思全都被儿子占满了,看到有缆车上山,她马上对缆车站的工作人员说:“他们能上来,为什么不让我下去?如果你们再不让我下山,我就去告你们谋杀!”
连‘谋杀’都出来了,缆车站的工作人员有些无语,同时也感到很无奈。
他们答应苏沫,只要山下的缆车能顺利抵达缆车站,他们就马上安排缆车送他们母子下山。
于是,苏沫也跟大家一起期待。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回到儿子身上,看着小家伙虚弱的躺在自己怀里,苏沫哽咽着说:“宝贝你一定要坚持住,妈咪很快就能带你下山了,求求你,不要丢下妈咪。”
雪,初下。
因为天气的原因,缆车的速度比正常天气下慢了很多,从看到缆车即将进入缆车站的轨道,那个过程不过才十几分钟,大家却觉得无比的漫长。
苏沫只觉得那时间漫长的,就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她手里的氧气罐已经换了一个,是一个好心的年轻人给她的,可是leo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不能再等了,既然有人能在这种天气下上山,她就能下山,就算是有风险,也好过在这里看着儿子受煎熬。
苏沫抱着儿子走过去,已经哭得沙哑的嗓音对缆车站的工作人员说:“我必须下山!马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山下的缆车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站。
缆车站的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苏沫说:“这位小姐你先别着急,我们正在打电话请示山下总站,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和你孩子的安全。”
见他们要反悔,苏沫气急败坏的大吼道:“我能不着急吗?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说什么安全!你们这群人到底还有没有同情心,我都说了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这些工作人员常年都在这里,见惯了这种情况,有些旅客高原反应之后当场死亡的都有,可以说他们已经麻木了。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因为高原反应而死也就罢了,可如果是因为违规操作的缆车事故,那他们这辈子可能就完了。
所以不管苏沫怎么说,他们都不太当回事,尤其是刚才缆车上山的时候,有几次遇到危险都摇摇欲坠,这也让他们再次犹豫起来。
虽然苏沫说出了事故不让他们负责,可是口说无凭,而且规定就是规定,他们也都是由家庭的,实在不想冒这个陷。
就在缆车站的工作人员思考着,该怎么劝说苏沫的时候,山下的缆车终于停了下来,车门迫不及待的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缆车上的人下来之后,见到人就问,“你们有没有见到我妻子,她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因为leo突然发病,缆车站这里聚集了很多人,他们一听这男人是来找人的,心下都有些惊讶,而且按照男人的形容,他们都将视线移向了缆车站的工作室。
萧楠夜的视线穿过人群,一眼就看到那个无助的女人,她似乎正抱着孩子,一脸焦急的跟工作人员沟通。
看到苏沫的那一刻,萧楠夜心里松了一口气,叫着她的名字大步朝她走去,“苏沫!”
在这里突然听到萧楠夜的声音,苏沫还以为是幻听,她还在争取下山的机会,直到听见旁边的人说:“姑娘,那个人好像是在叫你啊!”
突然想起,有人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他说,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心里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感应,就好像刚才看到缆车的那一瞬间。
她慢慢转过身,看着从人群中走来的萧楠夜,无力的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一句话,“萧楠夜,救救我们的孩子,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