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套在手指上的戒指,苏槿言差一点就要哭出声,于是连忙咬住自己的手背。
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季策把她的手拿下来,帮她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别哭了,再哭下去房子都要让你淹了。”
苏槿言破涕而笑,伸手抱住他的腰,“四少,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因为是你,所以这么好。
他们住的是老城区的一个小院,安抚好苏槿言,季策悄悄走到外面打电话,“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陈强说:“那个小区太旧了,门口的监控只是个摆设,其实早就坏了。”
听他这么说,季策有些失望,“有没有其他办法?”
那个人,他一定要找出来!
同为男人,陈强能理解季策的心情,于是就说:“我现在就在这附近,我找找看路边有没有监控能拍到小区的画面。”
然而这些话也只能是安慰,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当时的录像可能早就被删掉了,季策根本不抱希望。
不过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会找到那个人,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季策狠狠抽了一口烟,“我要出去一趟,可是槿言的情绪不太稳定,你找个人过来帮我陪陪她。”
陈强点点头说:“我打电话给君君。”
说到君君,陈强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周卫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季策手指轻轻抖了一下,烟灰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他?”
“不是我,是君君。”
陈强回想着君君跟他说的话,“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她那天去看一个住院的姐妹,然后碰巧看到槿言在跟人说话,那个人应该是她继母。”
“说下去。”季策把颤抖的烟蒂往嘴里塞。
“君君正要过去,就看到槿言突然情绪激动的大喊,好像是因为那个女人提到一个名字……”
烟刚塞进嘴里就掉了下来,烟头掉在手背上发出‘滋’的一声,季策却仿佛没有感觉。
他朝半掩的房门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沉着声问,“周卫?”
“是。”
陈强说:“君君说她听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这个周卫到底是什么人,我本来说去查查的,后来接到你的电话就忘了。”
“强子。”
看到门动了一下,季策缓缓沉下眸光,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底下传来,“马上让人把他找出来。”
“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这样隐忍的怒意,这样血腥的言语,真的好多年不曾听过了。
陈强沉默了片刻说:“我明白了,我马上派人去找。”
通话终止,那扇门被人推开了。
刚刚梳洗过的女孩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人,嘴角扬起一抹笑,“四少……”
苏槿言跑过来抱了季策一下,然后突然看到他被烫伤的手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你的手。”
“没事。”
季策把手抽出来,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意,感觉身体里的细胞在不受控制的叫嚣着,眼底一片嗜血的猩红。
可惜苏槿言这会儿只注意到他的手背,心疼的拿起来吹了吹,“都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疼?”
院子里有个洗拖把的水池,苏槿言拉着他过去冲水,红着眼睛说他,“你下次能不能小心一点,为什么一直让自己受伤?”
不知道她会心疼吗?
听到苏槿言哽咽的责怪,季策从后面抱住她,仿佛只有抱着她,才能控制住不让身体里的那头野兽跑出来。
“槿言……”
他抓着她的手,慢慢贴在她的腹部,“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人追杀,逃跑的时候摔下山崖。”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颤,季策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下,“我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山崖下面是一个水潭。”
“我费力的游上岸,没想到水潭忽然不见了,然后我出现在一条船上,眼前是一望无边的大海,海上只有我一个人、一条船,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漂泊着,没有食物也没有水,那种滋味我曾经经历过,所以梦境愈发的真实,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孩子的哭声,我把船划过去,就看到海面上漂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个光溜溜的小孩儿。”
“他看见我了,伸着手让我抱,我把他抱到船上,然后听到他委屈的问我,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无声的泪落下,苏槿言的身体轻轻颤抖着,那么无助。
“槿言,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你当知道,这是我们的孩子,也只能是我的,和我一起爱他,好吗?”
苏槿言转身抱住季策,他成功了。
不管这真的是梦境,还是他编出来哄骗她的谎话,总之他成功了,她愿意相信这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