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苏槿言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靳禹杰走后,她看到书架上有很多心理学的书,就拿了一本来看。
苏槿言是个很闷的人,平时没什么业余生活,最喜欢的就是看书。
靳禹杰拿着消炎药水过来,就看到苏槿言捧着本书看的入迷,她跟四少的性子还真是完全不同。
“先别看了,过来帮你上药。”
伤在脸上,近距离的对视让苏槿言有些别扭,于是就找了个话题,“靳医生,你跟四少是怎么认识的?”
靳禹杰苦笑着摇头,“这件事说来话长,总结成两个字就是‘孽缘’。”
“啊?”
听到这话苏槿言简直哭笑不得,第一次听说两个男人的关系,还能用‘孽缘’这个词来形容的。
“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靳禹杰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可是被你家四少强迫的,想当初四少对我一往情深,要不因为我是个男的,你现在就没戏了。”
真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苏槿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结果牵动了脸上的伤,顿时哭笑不得。
擦了药,靳禹杰给她倒了杯水,“虽然一开始是被迫的,不过后来发现这人不错,对兄弟很讲义气,就是脾气坏了点。”
这一点苏槿言已经有所体会,四少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生起气来特别吓人。
苏槿言突然想起圣诞那天的事,看四少那么紧张那幅画,难道跟他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有关?
那天在车上问他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难道他到现在还爱着那个女人?
一想到四少爱着别的女人,苏槿言心里感受就跟郑然一样,嫉妒的发狂。
她抬头看着靳禹杰,想着他跟四少是朋友,说不定知道些什么,“靳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被那双清澈的眼睛盯住,靳禹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为什么?”
“你跟四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原来是要问这个。
靳禹杰松了口气,回忆着说:“具体时间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还在读书,算算也有十几年了吧!”
原来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啊!
苏槿言觉得有戏,假装不经意的问他,“你跟四少是朋友,那你知道他以前喜欢过什么人吗?”
靳禹杰多聪明的人?
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张漂亮的脸蛋,那个叫苏沫的女人。
“有啊!”
靳禹杰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槿言,“你不知道吗?四少可是出了名的种马,喜欢的女人多不胜数。不过认识你之后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帮苏槿言解惑,她狐疑的看着靳禹杰,“四少说他曾经爱过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爱他,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咦?有这么个人吗?”靳禹杰开始装傻。
苏槿言不得不继续提醒,“那个女人是不是画家?我看到四少的房间有很多画具,还有一幅他很喜欢的画。”
季四啊季四,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靳禹杰想起很多年前在希腊,亲眼目睹季策一系列疯狂的行为。
他用自己的爱囚禁着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早已心有所属,所以宁愿跳进海里也不肯跟他走。
为了那个女人,他被暴怒的萧楠夜追杀,只差一点就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跟着了魔似的谁劝都没用,可后来事情突然发生戏剧性的转变,心爱的女人成了妹妹。
靳禹杰还记得那天,他提着酒瓶找上门,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血脉至亲的兄妹,这下再也没有理由纠缠下去了。
见他这么久不说话,苏槿言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靳医生,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啊?哦,没有。”
靳禹杰回神,淡定的摇摇头,“槿言,你别多想了,季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他可能是跟你开玩笑的。”
这件事绝不能告诉苏槿言,因为那是季策的死穴,谁都不能在他面前提及。
“是吗?”
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吗?
苏槿言想起那天季策的表情,记忆中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四少,也从来没见过那么悲伤的他。
她知道靳禹杰没有说实话,不过她没有勉强,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两人出了诊所,迎面北风刮过,冰冷的晶体亲吻着脸颊,苏槿言惊喜的抬起头,“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