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凌云降下车窗叫住他。

直觉这个秘书不简单，林晗不打算跟她多说什么，笑了笑说：“帮我跟苏总说声谢谢，谢谢她专门派车送我回来。”

凌云勾了勾唇角说：“我们苏总一向好心，有时候下班看到公司的保洁阿姨，也会顺路捎她们一段，所以……”

看到林晗眼底的冷意，凌云笑着把话说完，“所以请林先生千万不要误会，也不要随便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看着车子离开，林晗沉着脸朝公司走去。

他知道那个女人的意思，她是在提醒他，苏沫今天肯帮他，并不是因为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她提醒他不要再利用苏沫，因为有一个人他根本得罪不起。

春节刚过完，大家的心思都还没有收回来，每天都是扎堆儿的聊天，看到苏沫从电梯里出来，立即作鸟兽散。

苏沫一路走过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的本意，是不想员工觉得她这个人不好相处，可这笑看在员工眼里，却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晓娟正对着电脑傻笑，听到苏沫的声音她慌忙站起来，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苏总，我……”

“行了。”

苏沫对员工的私事不感兴趣，例行公事问她，“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找过我？”

“有的。”林晓娟马上翻开来电登记本。

苏沫回到办公室，想起林晓娟刚刚那一脸的春意，看样子是坠入爱河了。

果然是春天到了啊！

想到这里，苏沫笑了笑，掏出手机给萧楠夜打电话，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结果却一直没人接。

本来想过会儿再打，结果一忙就忙忘了，到了下班才想起来，萧楠夜也一直没有打过来。

苏沫想他应该很忙，就没有再给他打过去，发了条微信提醒他按时吃饭。

下了班开车回家，路上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对方连着打了两次过来，可是接通之后却一直没有人说话。

“你是谁？”

每次苏沫一开口问，对方就会挂断电话。

高架上车很多，走走停停，每次苏沫都会听广播来打发时间。

广播打开后，传来熟悉的旋律声，是一首很多年前的歌，苏沫也跟着哼唱，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可是没多久，那个号码又打过来了。

会不会是恶作剧？

这一次苏沫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接。

电话接通之后，她也学对方不说话，双方都在沉默，像是在比赛谁的耐性更好。

显然对方的耐性是极好的，苏沫觉得这样很傻，就挂了电话。

可能因为这一次是苏沫主动挂的电话，对方觉得不甘心，就又打过来。

苏沫看都没看直接挂断。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如此反复了几次，苏沫有些不厌其烦，打算把这个号码拉黑，就在这时候，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有一个人的名字，就这么突然出现。

看着一直亮起的屏幕，苏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你到底想怎样？”

“……沫沫。”

久违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堪和关心，“好久没有联系过了，你过的好吗？”

就是这个声音，让苏沫的心防一下子全都坍塌了。

刺耳的刹车声传入听筒，对方担心的问，“你在开车？”

“恩。”

只是一个语气词，可嗓音却哑的让人吃惊，苏沫慌忙清了清嗓子，以掩饰此刻复杂的心情。

苏沫的沉默，让对方有些不安，声音也抬高了一些，“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事。”苏沫已经调整好心态回答他。

对方听出了她的声音里的冷漠，歉意的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我很好。”鼻子酸的厉害，苏沫连忙仰起头，想抵抗快要溢出来的热源。

听到她的回答，对方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那就好。”

说完之后又是相对无语。

半晌，那边说：“虽然有些晚了，不过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我其他也没什么事了，我要挂电话了，再见！”

“你等一下。”

苏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

或许是因为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让她感到很抱歉。

如果说她这辈子对不起过什么人，应该就是他了。

“你呢？”

苏沫抬手揉了揉眉心，问他，“你过的好不好？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