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策看了脚边的盘子,手刚伸过来,就被苏沫躲开了,她现在就把他当成瘟神,避之不及。
一直深受万千女性喜欢的四少,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嫌弃。
目光深深的看了苏沫一眼,意有所指的提醒她,“我劝你最好还是识趣一点,惹恼他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好自为之!”
还以为他是来救她的,结果根本就是来落井下石的,气急之下,苏沫把枕头当武器扔了过去,“你混蛋!”
被砸的人,两只眼睛里怒火蹭蹭蹭往上冒,转身怒视着苏沫,“你这个女人……”
看到季策怒火中烧的朝自己走过来,苏沫尖叫着就跑,结果因为链子长度有限,很快就被抓住了。
苏沫把手边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出去,被季策攥着手腕按在床上的时候,她都吓哭了,想都没想就是一个巴掌挥过去。
这一巴掌可真是不含糊,季策都被打懵了,回过神之后他愤然抬起手,“该死的,你敢打我?”
看着他举起拳头,苏沫吓的尖叫一声,结果那一拳却落在了床上。
此刻季策眼睛里复杂的神情,让苏沫有些惊讶,是她看错了吗?
他明明就很生气,可是他却没有打她,为什么?
看到苏沫又惊又怒的眼神,季策苦笑着摇头,“我他妈的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被他抱住的时候,苏沫屈膝就踹,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
“草!”季策闷‘哼’一声松开她,“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暴力,萧楠夜是不是自虐?他怎么受得了你?”
“关你屁事!”苏沫用力推他。
站起来之后气儿还不顺,跳起来去踩季策的脚,一边踩一边骂他,“你这个大坏蛋,我踩死你踩死你!”
被踩住脚趾头的人惨叫一声,俊脸一下子就黑了,咬牙切齿的说:“苏沫!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把暴躁的小白兔拎起来丢到一旁,季策抱着膝盖在房间里打转。
他忽然觉得自己死皮赖脸留下来,还因此被凌天敲诈勒索,是个非常自虐的决定,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好歹。
偏偏他还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堂堂季四少竟然憋屈到这份儿上,简直自虐!
季策用手指戳了戳苏沫的脑袋,脸色铁青的说:“瞧瞧萧楠夜都把你惯成什么样了?简直不像话。”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说完之后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季策走了之后,苏沫在原地站了很久。
似乎是因为季策提到了萧楠夜,让她变得安静。
然而这样的安静只是表面,她的内心因为凌天,因为季策,因为这样的囚禁而无比烦躁。
“凌天!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苏沫大喊着,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把能够得着的东西全摔了,房间顿时就变成了车祸现场。
发泄完之后,苏沫沉默的走进洗手间,锁上门坐在马桶盖上,开始思考现在的形势。
凌天抓她是为了对付萧楠夜,可季策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来那天凌天的客人是他。
萧楠夜之前放过他一次,季擎笙也说过,他不会在做伤害她的事,他应该不会跟凌天联合起来吧!
被他抱住的时候,他轻浮的在她手心里挠痒痒,难道是在写字?
苏沫低着头开始回忆,手指在手心描绘着,然后慢慢回忆起那个字,好像是个‘安’字。
他是不是想告诉她不要担心?
所以他真的是来救她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沫欣喜若狂,可是一看到拖在地上的链子,只剩下半喜半忧。
她现在连房间都出不去,季策要怎么救她?
想起季策刚才故意提到萧楠夜,还不止一次,让苏沫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见不到萧楠夜,苏沫心里担心的要命,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苏沫不停的提醒自己冷静。
不可以让凌天伤害到萧楠夜,不可以成为他的累赘,她一定能想到办法逃出去的。
想到萧楠夜,苏沫慢慢冷静下来,掬了把冷水擦擦脸,又在洗手间等了一会儿才出去。
如她所料想的一样,房间已经被人整理过,弄脏的地面也都打扫干净了,桌子上放着新送来的晚餐。
床单和被子也都换过了,躺在上面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季策是来救她的,却不敢当面告诉她,一定是怕被凌天发现。
这一点是季策离开之后才想通的,所以苏沫故意大闹,把房间搞得一团糟,她就是想知道凌天会不会看到。
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凌天在监视她,他看的见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苏沫就觉得恶心,这个凌天简直就是神经病。
可是,他跟萧楠夜不是表兄弟吗?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时间随着沉默的抗拒慢慢流逝着,桌子上的饭菜渐渐变得冰冷。
当夜幕降临,稀薄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屋外树影摇曳,而躺在床上的人,却始终没有睡意。
萧楠夜,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我好害怕,你快点来接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