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澈吸了吸鼻子,抱着苏沫的腰,哽咽着问她:“姐,你不生我气吗?我抢走了你的东西啊!”
“真是个傻瓜。”
苏沫‘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我不赶你走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那,就跟着我好了,以后姐挣钱养你。”
少年惊喜的不知所措,眨了眨眼睛,然后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沫点点头,只是那脸上却是愁云满布。
“太好了太好了!”
听到苏沫愿意收留他,秦苏澈就高兴的不得了,拉着她的手又蹦又跳,就好像个小孩子一样。
看着他这样,苏沫的心里很纠结,她不忍心打击这孩子,看有些话她必须跟他提前说清楚。
“小澈。”
苏沫皱着眉头,尽量说得让他明白,“跟着姐姐生活,以后就没有车子也没有房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秦苏澈用力的点头,“我想清楚了,我只要有姐姐就好了,我不怕辛苦的。”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有些羞涩的低着头,又忍不住拿眼睛偷偷去看苏沫的反应。
看他这样子,苏沫也跟着笑了,说:“秦修文倒是好命,有个这么帅的儿子。”
提到秦修文,秦苏澈的眼神闪了闪,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姐,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们了,你会报警抓他们吗?你恨他们吗?”
苏沫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微微愣了一下神,他们,指的是卷走公司钱的那些人吗?
到底母子连心,小澈他是在担心他妈妈吧!
如果报警有用的话,六年前她就不会走投无路。
姑姑死在浴室的照片,苏沫在警察局的时候看过,每每想起那个画面,还是会觉得害怕,那样高傲的姑姑,宁死也不愿接受失败的侮辱。
苏沫狠狠闭了下眼睛,她咬着牙,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下传来,“我恨他们!绝不原谅!”
秦苏澈被她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小心的伸手去拉她,“姐,你别这样,我怕。”
十六岁的少年,因为父母做错事,一直内疚于心,叛逆的逃出学校离家出走,跑到十几里外的墓地。
这样的秦苏澈,比起当年的自己更加勇敢。
于是苏沫朝他伸出手,弯弯的眉眼笑着说:“小澈,我们逃吧!”
整整一夜。
萧楠夜等了整整一夜,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a市所有的小旅馆都找过了,大街小巷甚至是天桥底下都没放过,可就是找不到她,那么短的时间,她根本不可能离开a市,她到底躲在哪里?
萧楠夜开车找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放弃了,把车停在公路上,摇下车窗,吹着咸咸的海风。
“喂,老大,在哪儿潇洒呢?韩子让我问你晚上要不要出来喝酒?”
听到江盛泽的声音,萧楠夜半天没说话,他狠狠吸了口烟,一开口,嗓音嘶哑难辨,他说:“阿泽,我老婆丢了。”
把这件事告诉江盛泽,就等于是告诉了所有人,挂了电话没多会儿,韩子义和乔明远就相继打电话过来慰问。
韩子义说:“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
能说这话的,纯粹就是幸灾乐祸,外加站着说话不腰疼,萧楠夜不等他说完,直接就给挂了。
感情丢的不是你老婆!
乔明远对苏沫没有什么成见,就说:“放心,她那么笨,跑不了多远的,你仔细想想,她在a市还有没有什么亲人朋友?”
经他这么一提醒,萧楠夜忽然想起一个地方,于是就打到给阿凯,让他去查苏沫父母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当阿凯把调查出来的资料发过来的时候,萧楠夜看着那照片上的人,脑海中不期然的片段拼凑,勾起了过去的一段记忆。
记得,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满大街的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上,都是关于大明星凌安安自杀的新闻。
那一年他十六岁,还是个青‘春’叛逆的少年,因为讨厌那些人虚假的面孔,就独自一个人从灵堂跑了出来。
他真的很难过,所以就很没出息的躲在树荫下哭,明明很难过很伤心,却还是咬着牙不肯哭出声。
那一天,他失去了最爱的妈妈。
那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很小,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她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很可爱,就跟她怀里抱着的娃娃一样可爱。
就像个小天使一样,慢慢的走到他面前,问他,“哥哥你怎么哭了?”
少年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那时候的他的心情很糟糕,所以就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不管你的事!”
他的声音很冷,眼神很凶,小‘女’孩儿似乎很胆小,被他瞪了一眼害怕的退后了几步,然后远远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