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将邵丁的气焰完全灭掉,让他在几名副市长面前威风扫地,夏想自身的权威才能树立。
“武断?”夏想反而笑了,挥了挥手,“坐下说话,有理不在声高,有力气也不在身高,你声音大,就理直气壮了?你站起来,就能高高在上了?再说我刚才只是陈述事实,又没有批评,你急什么?这种急躁的作风,在工作中要不得。”
邵丁被夏想半开玩笑半是严肃的态度弄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见几名副市长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只好又悻悻地坐下:“我的意见不变,就是必须等古市长和涂市长来了之后再下结论。”
夏想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好,大学城项目本来就归你管,既然你坚持,你再拿回去好了,你爱拖多久是多久!”
说完,夏想拂袖而去,扔下几名副市长面面相觑,不知道夏市长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不过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脸色铁青、青筋都暴露出来的邵丁的身上时,都恍然大悟,夏市长要的就是打击邵丁的威风。
谁让邵丁是古向国的马前卒?
下午,涂筠就从京城回到了郎市,先和艾成文进行了谈话,随后又和夏想见了一面。涂筠一脸憔悴,气势大减,和夏想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个头,简单碰了个头就转身走了。
晚上,夏想接到了顾曾的电话。记者事件还在僵持之中,顾曾希望夏想出面解决一下,夏想既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推托,而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顾社长,其实事情要从两方面来看,记者被抓是坏事,反过来讲,也可能是好事。相信事情正在解决之中,您也别急,罗记者在市局吃不了亏,好吃好喝好招待,就当休假了。”
顾曾听出了夏想话里话外有暗示,呵呵一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扣压华新社记者的公安局长,有时间我也动动笔写一写,也不知道路洪占同志哪里来的底气。”
“路书记对付新闻记者,都上升到了理论高度。”夏想轻轻地将球踢了过去,“听说路书记要向省厅马厅长汇报理论心得,顾社长可以及时关注一下,也许能从中学到不少新鲜的名词和理论。”
顾曾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好,我一定好好学习学习。”
夏想笑了,顾曾出手,想不惊动高层都不行了。
夜色渐深,夏想又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爸妈得知他来郎市,也没有什么好叮嘱的,就是让他注意身体什么的。来郎市一个多月了,夏想和父母的联系还真的不多。
向父母报了平安,得知老人身体一直挺好,他也就放了心,又听说夏安的工作越来越稳健,就十分欣慰。夏安有望在明年提到副处,再熬两年,等王肖敏离任之时,肯定会外放出去,估计起步至少是常委、副县长。
和父母通话完毕,随后又打给黧丫头。
夏想其实也想接黧丫头和儿子来郎市,如果郎市没有哦呢陈的话,政治斗争再险恶,压力再大,也问题不大。但因为哦呢陈的黑恶势力过于嚣张,以防万一,还是暂时不考虑让黧丫头和儿子前来郎市了,再说,夏想也考虑到儿子上幼儿园的问题,还是觉得在燕市更好一些。
黧丫头对于夏想在郎市所处的凶险处境知道得并不详细,只是从连若菡口中略知一二,心中总有担忧:“要不想个办法调到京城好了,陈主任的发改委,易部长的商务部,还不能安排下你?郎市那个地方,太复杂了,做得好了未必有功,做不好了肯定要背黑锅。”
夏想呵呵一笑,黧丫头也有关心政治的时候,都是为了他,他就安慰她:“哪里有才上任一个多月就打退堂鼓的?再说,一个人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了,太平顺了,也就没有了高瞻远瞩的目光。”
“男人的心思总是争呀斗呀的,就不能好好地做事情?想不通。”黧丫头见劝不动夏想,也没勉强,她的姓子一向顺从多一些,对夏想宽容而迁就,“好了,你有时间多回家几趟就是了,你儿子总是念叨你,才多大点,就天天爸爸长爸爸短的,好象和你多亲近一样。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有福气,让你儿子那么喜欢你。”
别说,夏想还真是有福气,几个孩子都对他特别亲,让他体会到父亲的幸福和责任。
最近倒是和古玉联系不多,听说古玉前段时间去了缅甸采玉去了,临走前和夏想通过电话,后来就没有了消息,估计也是赌玉去了。严小时也是联系不多,小时建材厂还是前景广阔,新型建材供不应求,可以说严小时利润大涨。
至于她和梅晓木之间据说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夏想也懒得艹心。
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的时候,突然又被电话吵醒了,夏想一看是京城的号码,很陌生,正疑惑是谁深更半夜打来没有礼貌的电话,犹豫片刻,还是接听了,里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夏市长,夏哥哥,没打扰你休息吧?不过就算打扰了也没关系,反正你也被吵醒了,是不是?我最近想去郎市,欢不欢迎?不过你欢迎不欢迎也没有问题,反正我肯定要去。”
夏想一下被她绕口令一样的快语如珠给惊醒了,脑中一下浮现出一个活泼、古怪并且大大咧咧的女孩形象——付先先。
“付先先,怎么是你?”夏想的手机到了郎市之后,就换了号,新号没有几人知道,付先先还能直接打到他的手机上,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打听能力,“你来郎市是观光旅游还是有什么正事?”
“对我来说,正事就是观光旅游,观光旅游就是正事。”付先先还是一点没变,说话又快又随意,“我只问你,欢迎不欢迎?反正我在郎市不认识别人,就只找你去,你得管吃管住。”
管吃行,管住就免了……夏想刚想说什么,付先先就挂了电话:“不行了,我困了,要睡了,拜拜了。”
夏想哑然失笑,没什么正事就不能明天再打电话,非要现在打,害得他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上班,就在涂筠的提议下,再次召开政斧工作会议,研究大学城项目的投资问题。涂筠经过一晚上的休整,恢复了精力,脸色好了不少,而且气势十足,一上来就坚决反对夏想自作主张要彻查大学城的项目问题。
“夏市长,大学城项目是古市长亲自拉来的投资,先后经我和邵市长之手,中间有无数环节和波折,涉及金额5个多亿,其中有3000万的贷款去向不明,在工程之中也属于正常情况,何必非要追究个没完?市政斧出面由银行做平就行了,非要因为3000万的贷款而耽误了10亿元的投资,孰轻孰重?夏市长,您不要小题大做?”涂筠再次咄咄逼人,向夏想的权威挑战。
夏想还没有来得及反驳涂筠,电话却意外响了,他对涂筠摆摆手,然后接听了电话,电话里传来萧伍兴奋的声音:“领导,杨彬开口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