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被粗暴地抓回了关她的屋子,一群人不再像之前那般友善,一路上推推搡搡的,让她磕碰到了不少地方,浑身都青青紫紫的,脚踝还肿得老高。
“想跑?”赵长春笑了笑:“你要是乖乖的,我还会考虑多留你些时候,可你要这样,那就不能怪我心狠了。”
反正有冒牌货在,这个真人死活都不是很重要,让萧惊堂一辈子找不到她,也算是一种报复。
眼里有了杀意,赵长春挥手:“给她准备上路酒吧。”
温柔是真的害怕了,捂着脚踝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她没能跑出去,那么等着她的就一定是死亡,可她还不想死啊!她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好多好看的地方没去看呢!妙梦的身子还没好,挽眉也还没有正式嫁进木家,修月也还没成为一代大侠,她怎么能死?
然而,这会儿动什么脑子都没用,她武力比不上人家,萧惊堂知道断桥有诈,是怎么都不会去的,但不去,他又怎么可能来这儿找到她?
上路酒也就是一口米酒而已,里头不知放了什么东西,赵长春端进来,看着她道:“念你也有些可怜的份上,让你没痛苦地走,你若是再耍花样,那就会死得很难看,明白吗?”
呜咽着应了,温柔抱着自己,低声道:“我没想过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一杯酒下去,我能回家吗?”
几个汉子似笑非笑地道:“能回家,喝一口就到家了。”
眼泪刷刷地往下掉,温柔也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个什么劲儿,伸手捏过酒杯,犹豫了半晌,哽咽道:“我真的不想喝。”
没耐心了,赵长春伸手抢过那杯子,吩咐人把她给按住,直接就要往她嘴里灌。
“不……”温柔挣扎,奈何手脚都被人按得死死的,只能看着赵长春捏开她的嘴,将那酒杯凑过来。
“哐——”门猛地被踢开,一股子雪风卷了进来。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赵长春已经连同那杯酒一起被扔了出去。
温柔怔愣,有些恍惚的眼帘里,映出的是裴方物略显沧桑的脸。
好久没看见这个人了,温柔想,大冬天的,他竟然也还拿着那把玉骨扇。只是,那扇子现在变成了凶器,将她身边的壮汉一个个给抽在了地上趴着。
裴方物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慌,着急地想往她这边来,一个不小心就被人从后头敲了一闷棍。
他回头,一脚将那人踹飞,肩上就又挨了一拳。这屋子里怎么说也有十个人,又不是潇洒的武打片,能毫发无伤,现实就是,这十个人跑了的时候,裴方物身上也已经是伤痕累累。
“温柔!”他半跪在她面前,眼里满是焦急:“你还好吗?”
脑子空白了半晌,温柔扁扁嘴:“我还活着吗?”
“活着。”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将方才滴在她脸上的酒给抹了。深吸一口气,裴方物红了眼,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知道这样你会生气,但我有点害怕,你先让我抱抱你。”
这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胸腔里的东西跳得厉害,跟打雷似的,让温柔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好一会儿,温柔才推开他,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脸上有些戾气,裴方物伸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了裹在她身上,然后抱着她往外走:“说来话长,不过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