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男人,始终会是她的,杜温柔再也没办法抢走她任何东西。杜家的嫡女是她,萧惊堂的正室,也只会是她。
“二少奶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芙蕖一顿,听出了声音,微微有些不悦:“进来。”
萧惊堂的通房丫鬟,几天前被萧惊堂送了过来,一直没来跟她说什么话,这会儿怎么突然来了?
门打开,巧言提着裙子跨进来,恭恭敬敬地给芙蕖行了三个大礼,然后道:“奴婢谨慎思量之后,决定来帮二少奶奶一把。”
“哦?”有些莫名其妙,芙蕖看着她道:“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巧言抬头,微微一笑:“帮您得到二少爷的心。”
心里一跳,杜芙蕖转过了头去,看着镜子道:“你瞎说什么?他心里要是没有我,怎么会找了我这一年多?又怎么会推了杜四小姐,执意要我?”
“是因为什么,二少奶奶自己应该知道。”跪坐在地上,巧言笑得别有深意:“奴婢是二少爷的通房丫鬟,也是最早陪着二少爷的人,二少爷什么话都会同奴婢说,然而奴婢从未从二少爷那里听闻二少奶奶的事迹,倒是先前的杜氏,二少爷提起过不少。”
脸色微沉,杜芙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奴婢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二少奶奶还需要人帮助,才能坐稳这正室之位。”巧言道:“不然,万一哪日二少爷被那幺蛾子迷惑,二少奶奶难免会像奴婢这样,被赶出萧家大门。”
荒谬!萧惊堂那般讨厌杜温柔,先前不是还对她用了家法吗?怎么可能为了她,赶自己出门?杜芙蕖是不信的,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少把我拿去当刀子使,我只是想嫁给惊堂好好过日子,不想害人。”
“奴婢不急。”巧言笑道:“奴婢就在别院等着您,您要是有需要的时候,就将奴婢接回萧家吧,作为报答,奴婢一定会全力帮助二少奶奶的。”
说完,朝杜芙蕖行了礼,提着裙子就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杜芙蕖的眉心慢慢地皱起,低声呢喃了一句:“不可能啊。”
萧惊堂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呢?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然光为了其他的原因,他也没必要非娶了她。
那丫鬟一定是在危言耸听,她不会中计的!
大婚的这天,不知为什么天更加阴沉,温柔本该去伺候萧惊堂更衣,准备行礼,可浑身的关节隐隐作痛,肿胀难受,实在是起不来身,干脆就让别的丫鬟替自己去了。
四处的红绸在阴暗的天色之下显得有些阴森,萧惊堂看着来更衣的人,皱了皱眉:“杜氏呢?”
丫鬟硬着头皮道:“身子不舒服,在屋子里歇着。”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萧惊堂轻笑,眉头松开,整理好了衣裳便道:“我去看看。”
“二少爷。”管家连连摇头:“大喜的日子,您不宜进腌臜之地。”
仿佛没听见这句话,萧惊堂抬脚就去了柴房。他不是关心这人,就是很想看看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大概会觉得好受一点。
然而,当真瞧见的时候,萧二少爷发现,他并没有多好受。
“怎么回事?”看着床上那皱着眉直哼哼的人,他沉声问了一句。
旁边的疏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二少爷放心,只是产后湿气入侵,以后阴雨天浑身的骨头都会疼罢了。”
罢了?萧惊堂愕然:“怎么会得这种病?”
“托二少爷的福。”疏芳红了眼:“杜氏流产之后洗衣劈柴什么活儿都做,小月子没坐满,苦吃得比平时都多,自然会落下病根,痛苦一辈子。”
“不过与您没什么关系,您今日大喜,还是快些去准备礼仪吧。”
床上的人痛得闷哼两声,萧惊堂皱眉,走过去看了看她:“喂了你那么多药膳,也没用?”
他这几日都偷偷给她开小灶让管家送去,就说是厨房剩下的,让她吃了,她每次都乖乖吃完,谁知道还会落下病根。
“这话您该去问那些药膳,问奴婢有什么用?”温柔失笑,白着脸笑得可开心了:“不过二少爷,今日是您大喜,再在奴婢这儿待着,新的二少奶奶进了门,怕是要不痛快。”
“真的会一辈子都这么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萧惊堂神色凝重地问。
“这话您得问大夫。”转过身去不理他,温柔闭眼,裹着被子努力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