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原来那位糖人儿,竟然是这般俊俏的郎君……”
哪怕周铨有另一世在办公室中应付诸多女同事的经验,骤然之间,耳畔这么多调戏笑侃的声音齐响,也吵得他脑子里嗡嗡的。
“我说糖人儿,你今日来得正好,我们正想你呢!”
“就是就是!”
听得又一波喧闹响起,而且自己头上还戴了个“糖人儿”的绰号,周铨实在受不住了,他忙抱拳拱手,揖了一揖:“各位好姐姐,有话慢慢说,若这般吵下去,我可是谁的话也听不见!”
诸女总算安静下来,大伙全看着那美艳妇人,显然,在众女中,此人最得梁师成宠爱,也最喜揽事。
那美艳妇人笑道:“你那雪糖,着实是好,故此我们私下里称你为糖人儿……不唯我们,京师中富贵人家家眷,可都是这样称你的。然后就是,你那自行车,可得卖我一辆豪奢定制版的!”
说来说去,这些梁师成的内宠们,就是想要一辆“豪华自行车”出外风骚去。大宋风气,虽然不象李唐那般豪放,但对妇人女子的拘束,也远不象我大明“我大清”那般死气沉沉,将活人当木头来对待。
“我也要一辆,上回看到某某家有一辆,我就样和那辆一般的!”
“我也是……”
周围又吵了起来,周铨却只有苦笑。
这所谓的豪华自行车,可没有那么容易造出来,完全靠着京师中几个最出色的工匠手工,三五天能拼出一部,就已经了不起了。
故此,一车难求的现象,不唯这些梁师成的内宠们解决不了,就是周铨自己也解决不了。
市面上已经有人在开始尝试仿制自行车了,但因为零件的精度问题,他们如今仿出来的只是样子货,能推,但不能骑,能骑也骑不了多远。
面对这些莺莺燕燕们的催促恳求,周铨心中一动,他苦笑道:“我也想着帮各位姐姐,但恐怕不行,官家刚派了我一个职司,要我去辽国……还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呢!”
“什么,象糖人儿这样的俊俏少年,如何能去北国冰天雪地里吃苦头!”
“就是就是,不去,还是留在京师里造自行车才是正经,大不了辞官,以后我们帮你求求梁公,好缺儿随你挑!”
这些女郎们开始许诺,不过周铨也只是希望她们吹吹枕边风,因此也就没有当真。
正说话间,突然听得外头微微咳了一声。
原本嘻嘻哈哈的女郎们闻得此声,顿时安静下来,就连那最活泼的美艳妇人,也闭嘴不语。
她们小心屏气,向后院溜去,转眼间,又舍下周铨一人在前院中。
周铨向外望去,只见梁师成在数人的陪同下缓步进来,这陪同者看来都是梁师成的门客,其中有他很熟悉的秦梓,不过秦梓落后数步,而是以一个体形微胖之人在前。
此人在梁师成门客中,地位应当相当高,至少甚得重视。
“叔党,这位便是献来雪糖秘法的周铨了。”梁师成瞄了周铨一眼,然后向那微胖的人道。
那微胖之人闻得介绍,微笑道:“前日正好与杨吉老相见,正听得他说,这位周小郎聪明天授,每有发人深省之语,不料今日就见到了!”
周铨抱拳拱手,连连谦逊,然后问道:“梁公,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此吾弟叔党也。”梁师成昂然道。
旁边的秦梓凑趣:“坡老之子,莫非周小郎不曾知晓?”
周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死太监的弟弟,谁知道是哪一个,但旋即惊骇:“苏叔党……失礼,失礼,实是久闻大名!”
苏叔党,即是苏轼三子苏过!
这大半年时间里,周铨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此时人物,除了秦桧,因为此人对华夏民族的可怕伤害,让他情不自禁几乎失态外,还没有别人能让他太过震惊。
哪怕是苏轼之子也一样,因此周铨只是微微一惊,然后施礼道:“原来如此,见过苏……苏先生。”
如今苏过,并无官职在身,因此他只能以先生相称。
苏过还了一礼,倒还谦逊。
“我知道你来的意思,叔党正好在此,当初太尉曾为使节,出使辽国,叔党对此当有所知?”梁师成道。
苏过点了点头,但旋即道:“吾弟伯充正在京中待选,他对叔父出使之事知之甚详,若是周小郎有意,我可请吾弟伯充为周小郎说说北国风物。”
他们一番话虽是好意,但言下之意却已经很明确:周铨出使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可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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