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对,就这样保持住,是的,别动!”
“洛兰,还有多久,这简直恶心透顶!”
路过一处泥泞的积水丛林时,特工们的裤管里钻进了些许不为人轻易察觉的黑色柔软物。起初他们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当一个人觉得腿部有轻微瘙痒,用力挠抓后,感到有不明液体从腿部流淌。待他揉搓两下,手指沾染上红色的血迹时,才终于发现了它们的存在。
通往亚马逊河流的主干道的某一处成了吸血水蛭的天下,它们潜伏在低洼水氹,与泥浆混合在一起,由于连日来的降雨,将这些“吸血鬼”全都冲到了路面上,数量庞大。
这些来自亚马逊的原住民的确让人感到不太舒服,它们背面凸起,腹面平扁,身体前端尖细,后端钝圆,一点儿都不可爱。而且它们的背部呈现出暗绿色的反光,还有许多不规则的深绿色斑点覆盖在表面。
它们利用浅黄色腹面上带着吸附力极强的吸盘附在人的腿上,甩也甩不掉。
小小的吸血鬼可以无声无息的趴在你的身上,使你感觉不到有它们的存在,没有毒也不会吃人。但如果数量够多并且被吸者感到惧怕而原地不动的话,会引来越来越多的水蛭享用美餐,而当你感到头昏眼花倒下去时,就会被吸光鲜血而死。
这些从河里漂流至雨林中的水蛭显然饿得要命,它们已经数十天没有吃到新鲜的血液了,当“美食”通过这里时,这群“吸血鬼”已经迫不及待。
“你肯定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对吧,肯定是,你简直就像中世纪的女巫。”
“天呐,天呐,罗伯特,你看,它在变大!”
起初水蛭很细小,只有一两公分的长短,黑漆漆的一小条毫不起眼。
随着它们吸食的血液囤积在体内越来越多,黑亮的身体愈发变得饱满起来,竟达到了十五公分,甚至二十公分。大大小小的水蛭不着声色的挂在特工们的腿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钻进裤子里面去的,刺入血管中的吸血针尖释放着一种麻醉剂,如果不是水蛭的嘴部慢慢开始往肌肉里又钻又搅,让人痒痛难忍的话,他们无一人察觉。
“你下面受到刺激也会变大,弗兰克姆,闭嘴吧你,我不想看到你的腿,把裤子给我放下去。”罗伯特很想将趴在自己腰部的水蛭拍掉,但他不敢擅自去挪,因为极有可能惊扰到这些恶心的家伙,使它们的针管断在身体里。在五分钟他前就这么做过,是林兰帮忙取出来的,罗伯特不想再来第二次,“该死,我觉得早上在河里洗澡简直是在给它们洗菜。”
“哎呀呀,你们堂堂七尺男儿,能不能不要叫了。”林兰站在一旁为队员们打气,“被这群小可爱吸两口血而已,别大惊小怪,有助于血液循环的。”
“不,洛兰,这明显有点多。”弗兰克姆看着膝盖以下被水蛭全部覆盖的小腿,“太恐怖了,为什么全都来我这里?”他的两只小腿被水蛭全部占满,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就像套了一双皮靴,越看越是心惊,“我会被这些东西给吸成人干的。”
她和史蒂夫走在队伍前面,但指路的是唐恩,路也是唐恩选的,遇到它们纯属巧合。但特工们说对了,林兰的确有故意的成分,但不是有心将他们引到水蛭老巢,她可不知道这条必经之路会有这些好宝贝。
但是,当她踏进水洼第一步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些水蛭,它们已经饿了很久很久。她太兴奋了,却忍着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主意。史蒂夫当然也看出她的情绪变化,却也没问,以为她想通了什么事感到豁然开朗。
林兰暗自趋势水蛭爬上了男人们的裤管,然后钻进了他们的裤子里。这一切都是悄声无息的,在所有人都专心致志的左右警戒中时,水蛭就已经在品尝美食了。
“太夸张了,它们吸的还没你一次献血量大,年轻人,要勇敢,这是很难得的体验。”林兰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他们情况是因为,以这群男人的尿性,他们肯定是不会愿意做水蛭的午餐的,而林兰需要大量水蛭带回美利坚做药引。
“谁想体验这个。”弗兰克姆不太乐意的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都在我腿上,为什么!”
林兰耸了耸肩:“因为好吃呗。”
如果没有林兰的推波助澜,水蛭是不会选择爬上弗兰克姆的腿的,因为蜂毒让他的血液变得阴阳失衡,并不符合它们的口味。但林兰需要一批吸食特殊血液的水蛭制毒蛊,是以,她才刻意让大部分的虫子挂在了他腿上。
男人们嘴上抱怨连连,却依照林兰的嘱咐站在满是水蛭的低洼里尽可能保持不动,他们知道林兰的目的,并且,林兰救过他们的命,也理当还点人情回去。只是,再铁血的汉子也经不住满腿水蛭的煎熬,主要是心理上和视觉上太难过。
而且,整个吸血过程也并不是毫无感觉。
这些越变越大的滑溜虫子会欲求不满的想往肉里钻,但由于身体太粗,以至于钻不进去,会造成一种痒中带痛的肿胀感。当然,他们也不想看到哪一只钻进了自己的皮肤里,就连想想都鸡皮疙瘩落一地。就好像不断有人在用针尖反复插/入肌肉中,但又迟迟不抽出一样。加上为了让吸食过程中的血液不会凝固,它们还能分泌一种抗凝血酶和水蛭素的东西,这两样分泌物让人类的血液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水蛭的肚子里。
“有点疼。”不止是弗兰克姆,所有人都不是很好过。
偶尔会有吃饱的水蛭没有及时抽出吸血管,就会出现反血现象,于是,水面上全是男人们的红色的液体,有种血流成河的错觉。也许不会比鳄鱼咬一口流的多,但当时毕竟在晚上,保命要紧没人去细看。这会儿阳光正好,又没有实质性的危险,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人类大多有共性,越是觉得画面恶心,就越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洛兰,我们觉得你很偏心,真的。”唐恩的黑眼珠不断的往史蒂夫身上瞄。
林兰摊了一摊手:“它们吸他的血会死的。”
“我不是指队长。”
罗德上校很庆幸自己没有被林兰选到水蛭的菜单里面,他就是远远地看着这个场面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了:“唐恩,你还在任务期间,最好是闭上嘴。”他劫后重生,身体还很虚弱,罗德非但不用献血,待会儿还得用这些吸饱的水蛭,与他相匹配的血注入到罗德身体里去,以达到快速补血的效果。
“医生,我忘了说,我贫血。”只见一人像学生一眼举起手道。
“不,你不贫血,你有强壮的体格和健康的内脏。”林兰抬头看了看太阳,“好啦好啦,你们都乖乖的,今天中午会给你们加菜的。”
“我可以点菜吗?”弗兰克姆说,“你看我付出的比他们多,我想吃烤蛇肉。”
“噢,你简直太倒胃口了。”罗伯特翻了个白眼。
“怎么了,那个很好吃。”弗兰克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是的,一开始我也觉得恶心,但洛兰总能把恶心的东西做得不那么恶心。”
“我有额外要求。”那位贫血先生很认真地对她说,“你现在能和队长接个吻吗?就当是鼓舞士气什么的。”
他的提议顿时让整个团队沸腾了,男人们开始发出嚎叫,然后是鼓掌的起哄。
史蒂夫之所以允许林兰对队员们做这种事,不单是因他对她的绝对信任,特工们这一周受过太多磨折,身体里积压了很多湿气与毒素。林兰操纵水蛭将那些残留在血液里的渣滓给吸出来,也算是一种另类疗养。其他人当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才甘愿被放血。
但是,要让史蒂夫以这种方式满足士兵们的视觉享受,这可不是美国队长会答应的要求。
“林林。”他说,“我认为可以再多加十分钟,他们身体里的毒素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溶解的。”
林兰凝眉沉思。
“不,队长,你不能这样。”有人抗议,“我们,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唐恩指着提议者道:“是他说的,跟其他人根本没关系,五分钟应该到了吧,我觉得就到了。”
“是的,我们才不想看亲嘴儿呢。”
“嘿!”提议者发现自己被所有人“孤立”,显得倍受打击,“我们难道不是一个团队?我们都想看洛兰跟队长亲嘴儿,昨天还在一起讨论他们两个谁更主动,难道你们忘了?”
“不不,是你一个策划的,跟我们没关系。”罗伯特也道,“五分钟到了,洛兰,我有点感觉头晕,失血过多。”
所有人似乎已经忘记刚才起哄要看接吻画面的事,纷纷点头表示五分钟已经过去十秒了。
水蛭风波已然过去,他们依然觉得林兰是好姑娘,因为美食当前无人不低头。但林兰的形象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中被颠覆,有时候队员们觉得她就像天使般可爱美丽,有时候简直比恶魔还恐怖残忍。
他们发现女孩儿对待毒物远比对待其他动物更温柔,比如蜘蛛好毒蛇,还有蜈蚣什么的,她总是叫它们小可爱小宝贝,或用手去爱抚,或用嘴亲吻。虽然他们对此见怪不怪,但偶尔也会内心一颤,特别是当看到她将一只蓝箭毒蛙捧在手心抚摸,并用脸颊去蹭弄时,某位生物专业的特工着实叹为观止。
好处就是,他们不但能近距离见识到各种各样的毒物,还能亲手摸上一把感受与剧毒动物零距离接触的手感,这是以前任务中无法体验的内容。总之,这次秘鲁之行如果最后能活着回去,会令他们终生难忘。
但那些雀鸟,无毒的爬行动物,甚至大型猛兽,显然就没这么幸运了。它们本来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可爱,但这些野生动物对林兰来说只有两种定义,好吃和不好吃。
比如那只在陆地上来寻找食物的成年巨大森蚺,足有十五公尺的超级长度,在饥饿状态下,它也保持着半公尺的粗细。起初森蚺藏在积水的草丛里,没人注意到这条正在静静等待食物上门的大蛇就在附近,走在最末的罗德突然被它拦腰死死缠住进而脱不开身。
森蚺善于尾随在猎物身后进行突袭,虽然体型巨大无比,却在捕猎的一瞬间使用惊人的爆发力来提高攻击速度。这种猛兽其最强的武器不是利牙毒液,它没有这些,也不需要有。森蚺拥有无人能及的力气,它只要蜷曲身体,就可将猎物压个粉身碎骨,你根本不可能指望用手能把它解开。
当然,面对同伴的受困,特工们可以朝它开枪,但森蚺的身体光滑至极。在饥饿状态下,它完全有能力将猎物一边死死缠住一边逃窜到水里去,任你由再厉害的枪支弹药也没办法及时救人。并且,它身体宽而长,可以承受普通弹药的打击,就算伤痕累累,也能逃之夭夭,为了救人,谁也不会敢用火箭炮去轰,犹豫间,机会已经溜走。